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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适不适合你。”

“我现在就很冷静,我一直都很冷静。”

孟轻“砰”地重重摔上门。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后来有一天,孟兴学和李佩琴单独去找了陆之舟。

起初,孟轻不知道。

陆之舟没有告诉她,就像她瞒着陆之舟,爸妈对他不满意这件事一样。

陆之舟本来就话少,那几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孟轻大大咧咧,没怎么当回事。

周末她回家,在和爸妈闲聊天的时候,李佩琴话赶话道出了陆之舟的身世。

孟轻惊讶:“你们去查他?”

“不是,是他自己主动说的。”

事已至此,李佩琴没再瞒她:“我和你爸爸前几天找陆之舟谈了回话,他告诉我们,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亲生父母,他出生的时候,他爸妈已经死了。他是他师父,也就是殡仪馆的老馆长,从死尸肚子里剖出来的。”

孟轻不清楚这些细节,她只知道,陆之舟的爸妈死于一场地震,当时殡仪馆的老馆长参与救援,见他没了爸妈,出于同情,把他带回了家,一边把他养大一边教他打理殡仪馆,他从小就会给死人化妆……

后来,老馆长去世,把殡仪馆留给了陆之舟。

从老馆长家搬出来,他没地方去,一个人吃住在殡仪馆。

是老馆长的一个老朋友一一古河街的房东奶奶,也就是402的奶奶,主动找到陆之舟,让他住进了古河街32号。

陆之舟在古河街一住,就是好几年,一直住在401。

“不止这些,陆之舟他……”李佩琴叹气,“陆之舟说,他会一直留在殡仪馆……”

孟轻没听完,她着急慌忙地赶回古河街。

“我爸妈找你,你怎么不跟我说?”她开门见山地质问陆之舟。

陆之舟一个人在401房间,仍然戴着黑色口罩。

他眼睛躲闪,过了半晌,才小声说出一句:“你会害怕我吗?”

孟轻超大声,干脆得斩钉截铁,灌得小小的房间里都是回音,她笑着抓起陆之舟的双手,捂在自己脸上。

陆之舟想要收回,被孟轻死死按住。

使他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孟轻仰起头,朝他笑,耀眼得像一朵绽放的向日葵。

灼得陆之舟的眼睛酸热,他的声音在口罩里闷闷的:“我的手每天都要摸尸体。”

“又不是徒手摸,我知道,你工作的时候肯定戴手套。”孟轻说着,掰着他修长匀称的手指,一根一根亲过去,“明明很香,很好亲。”

陆之舟的脸在黑色口罩里滚烫炽热。

他站在孟轻面前,弯着腰,以一种虔诚的姿势,看着她用柔软的唇,一根根亲吻他的手指。

那一刻,他的手指,像是被天使眷顾亲临。

陆之舟觉得,他怕是永永远远被眼前这个人困住了,他哪也不要去,他要一辈子守在孟轻身边。

师父如果还活着,一定是最高兴的那一个。

“陆之舟”这个名字,是师父取的。

师父总是说:“但愿你像陆地上的一艘船,可以稳稳当当地停靠在陆地上,永远也不用飘摇。”

师父不姓陆,陆取自陆之舟的生父姓氏。

陆之舟到了读幼儿园的年纪,被送去幼儿园一天,就哭着鼻子回来,哭着要妈妈:“他们都说我是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别人不要的小孩。

“胡说八道!你爸妈很爱你,你爸爸也很爱你妈妈……

师父讲述了他的身世。

师父在 A 市参与救援过一场地震,从废墟里扒出两具尸体——男人护着怀里的妻子,妻子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夫妻二人没有了生命体征,医护人员尚未到场,师父不顾旁人劝说阻拦,自作主张亲自剖开孕妇的肚子,从尸体里剖出了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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