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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胡阿七,早在几天前就因偷盗主家财产被扫地出门,钱氏最近在忙沈玉寿的婚事,有些日子没去胡家了,因而不知变故被钻了空子。
沈长林按信上所言赴约,已候多时。
终于,身后传来了响动,一辆华贵的马车进入庄园停在眼前。
采月郡主用眼神示意林月贤下去,林月贤久久没有动身,他进退两难。
“尊驾何人?深夜约沈某来此,是有话要说吧。”沈长林先开了口。
一开始无人应答,直到车帘掀开一角,林月贤冷绷的脸,一寸寸露出来。
说不惊讶,那是假的,沈长林只是没有表露:“是你。”
林月贤吞了吞口水,下了车:“是我,想求你办事。”
采月郡主没给林月贤留退路,实在不必多言,沈长林全都明白:“放了我祖母,有话和我说,何必牵扯老人。”
沈长林以为,他和林月贤最糟糕的关系是陌路人,没想到有今日,竟要成仇家。
“……”
林月贤无言以对,干脆另起话头:“山和长公主实乃无辜,她从没想过谋害尹后。”
沈长林拼命的让自己冷静,至亲遇险,任谁都会慌乱愤怒,但情绪没有用,只会烧坏人的理智。
冷静下来的沈长林望向林月贤身后的马车,他对山和长公主恨之入骨,绝不会主动营救她。
车上,还有第二个人。
“山和长公主被判死罪,并不因尹后,是其他事情。”沈长林提高音量,“长公主苛待下人,戕害人命,欺压平民,想必郡主比谁都清楚,依《大干律》,当斩!”
“胡说!”
采月郡主猛然掀开车帘:“堂堂长公主,杀人了人又如何?!”
在一些皇亲贵胄眼中,平民的性命犹如蝼蚁,也难怪采月郡主能如此理直气壮,丝毫无愧。
沈长林顿觉可悲又可笑。
采月郡主似乎意识到,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忙放缓语气:“沈长林,只要你能救出我母亲,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钱,宅子,珠宝,古董,什么都可以!”
沈长林并没有一口回绝,他问道:“我祖母现在何处?你要谈条件,至少要摆出诚意,我要见她。”
“不行,你见了她,将人掳走怎么办。”采月郡主从车上跳下来,“你是姜羽的弟子,武艺不凡,我不冒这个险。”
“我至少要知道祖母是安全的。”沈长林坚持。
郡主挺起胸膛:“我刚见过她,并吩咐手下对她以礼相待,你放心,好吃好喝我们供着,还有下人伺候,绝对不苛待,只要你先拿出诚意,我会让你们相见。”
“什么诚意?”沈长林问。
“新帝除倚仗你,对杨敏然和姜羽和很看重,只要你们三人同时求情,我母亲一定会平安,我要你现在进城,去见杨敏然。”
沈长林看了林月贤一样,然后开口道:“好,还有件事,我祖母前阵子手受伤了,请郡主请个大夫照料伤情。”
“你放心,请过大夫了。”郡主说完往前指了指:“请上车。”
沈长林颔首,先登车,接着是采月郡主,最后是林月贤。
马车沿着来路返回,三人都沉默着,林月贤脸色灰败,而郡主有几分欣喜,母亲终于有救了。
夜半时分,马车终于行到近郊,林月贤开始频频掀帘往外看,并时不时的观察包臂假寐的沈长林。
突然,车轮碾过一个泥坑狠狠颠簸了一下,于此同时,林月贤甩开车帘,飞身往下跳,但沈长林的软剑比他更快,瞬间缠住林月贤的腰将甩到座位下,而后抵住他的喉咙。
沈长林冷冷道:“去哪?”
林月贤看着沈长林的眼睛,半晌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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