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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
叶青文二十一岁,是甲班学子,平时待诸位同窗还算亲厚,见他痛哭反省,很多人都起了恻隐之心,并迁怒那个小戏子。
“倒也不全是叶青文的错,那个小戏子也太虚荣了。”
“叶青文也不容易,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也没造成严重后果嘛。”
沈长林深呼吸两口气,实在忍无可忍:“险些冤枉了我兄长的清白,这叫没有严重后果?什么叫严重,将人屈死才算吗?”
“再说,且不论小戏子虚荣与否,叶青文,她有要求或者诱导你偷东西吗?没有吧,我看,虚荣的是你!不自量力想满足她的愿望,没钱就偷,要被抓现行了就栽赃,现在被发现了又痛哭流涕,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是你主动为之,你哭成这样,倒是我等的过失了?”
说着,又对各位同窗严肃道:“你们也不要慷他人之慨,失主是绍原兄,被冤者是我兄长,决定权在他们手里,你们有何权力说三道四,再说一句远话,诸位都是立志科考为官之人,这般糊涂和稀泥,将来也要做糊涂官不成?”
一番话振聋发聩,沈长林在他们中年级最小,但一直表现的很老成,也经常发表一些高深见解,因此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众同窗没有惊讶,反而有种醍醐灌顶之感,随后而来的是面红耳赤。
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细想确实糊涂。
叶青文瞪大空洞的双眼:“我没有……我……”
再多的辩解也是无用,若沈长林还没来景安城,没有经历过这般多事情,见叶青文痛哭反省,或许,他会动恻隐之心,但是经过陆经历一事,他明白个人德行有多重要,叶青文今日能为小戏子稀里糊涂偷东西,明日为官了,便能为其他的事贪污受贿,一个没有原则,受不住底线的人,得到惩罚是咎由自取。
夜里,顾北安和白雪从秦俊茂家中赴宴归来,听了此事亦震惊不已。
最痛心的,莫过于顾北安,叶青文的成绩虽不算特别优异,也是他教/导数年的学生,竟做出此等蠢事。
后来回到永清县后,顾北安将叶青文从县学除名,叶青文此后没有参加科考,因为没有县学的免费食宿和赶考路上的补贴,以他的家境,根本无法承担路上的盘缠钱。
而他,原有机会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一次错误的选择,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可见选择多么的重要。
第二日下午,一个同样重要的选择也摆到了顾北安面前,知府大人的随从来小院传信,宋大人要见他。
顾北安按时赴约,宋槐程笑笑,问道:“听说顾训导十分擅长算数?”
本朝科举不考算学,但顾北安自小对算学感兴趣,自学过《九章算术》《周髀算经》等。
顾北安点点头,十分谦虚:“比常人会的略多几分。”
“顾训导自谦了。”宋槐程双手覆于身后,今日带着少见的温吞,悠哉的说:“知府衙门里,税课司大使一职正空缺着,不知顾训导可否感兴趣?”
课税司是负责一府税收的官员,亦是正九品的官职,但是实权很大,一般都是知府身边的红人,并且课税司干的是实事杂活,非常的锻炼人,上一任景川府课税司大使,如今已调往他府,升了正八品的县丞。
宋槐程等于给了顾北安一架登云梯。
“宋知府,无功不受禄,下官要问一句,为何?”
仅仅因为他会算数吗?
自然不是,宋槐程脸色一凛:“本官要你查地下黑钱庄的税收,该抄家的抄家,该治罪的治罪,拿出雷霆手段,清理潜伏在暗处的蛀虫。”
地下黑钱庄的人情网很复杂,和衙门里的官员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本府的官处理起来反束手束脚,正需要顾北安这样外调空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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