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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睡觉的时候总爱把手放心别人的手心里,以前她总是拉着奶奶睡,这一会儿,邵女坐近了,她好像感觉到了一样,小手攥成拳头,蹭啊蹭啊,终于碰到了邵女的手,然后把自己小拳头放进邵女手心中。
小家伙,终于安稳下来了。
邵女握着她的小拳头,大拇指一点点在小小的手指上轻轻摩挲着,打着圈,肉乎乎的手感。
邵女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像窗外的月光一样,就那么倾泻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世,她要好好守着东东,守着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宝贝,守着在外面拼命的张德福。
更要守着她自己。
上一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活下去。
她的人生好像过得很随意。
面对一切不公平、委屈甚至是猜疑,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更不会反抗什么。
对邵女来说,她觉得她的生活就像流水,细细的流,慢慢的流,不断就好。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人生会在二十八这年就此结束。
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珍惜。人生也是。
每个人都在想,这一生还很长。
今天的事,可以明天再做。
却没有人想过,明天,或许就真的不会再来了。
“这鸡.屁.股干什么剁掉?”
张德柱站在一旁看翟明翠剁肉,大菜板剁的咚咚直响,他的房间和厨房是连着的,中间一道砖墙,被吵得无法入睡,便出来看翟明翠剁老母鸡。
“鸡.屁.股怎么吃啊。”翟明翠瞪他一眼。
“怎么就不能吃了?”张德柱两条眉毛要翻起来了,“鸡.屁.股好吃啊,我看咱们家是舒服日子过多了,连鸡屁股都要扔掉,哼哼。”
翟明翠拿起剁掉的鸡屁股,直接扔给了张德柱,“给,你的鸡.屁.股。”
翟明翠刚扔过去,就听到门响了。
魏橙花打开门,探进一个脑袋,正好看见那鸡.屁.股在地上滚啊滚的,就滚到了张德柱塑胶拖鞋旁边。
被鞋子挡了一下,停住了。
魏橙花一双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没有说一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张德柱自然不会管那鸡.屁.股,见魏橙花亮了一下相就走了,也立刻跟了过去。
他走进房间,便看见魏橙花正对着镜子梳头发。
一把红色的塑料梳子拿在手里,魏橙花用力梳起来。
“你头皮不疼啊?”张德柱在一旁看着问,“那么用力梳,也不怕给梳秃喽。”
“秃就秃!”魏橙花闻言,手上的力气更大些。
“嘁。”张德柱发出一声不屑,懒得和魏橙花再多说什么,一下子躺在床上。
魏橙花先从镜子里看一眼张德柱,见他已经转过身准备睡觉了,她便气冲冲走过去,一把拉住张德柱。
“干嘛?”张德柱立着眼睛瞪她,“你有病是不是?”
“你才有病!”魏橙花干脆坐在床上,“对,你就是有病,还是傻病!”
张德柱不理她,翻身背对着魏橙花,继续睡觉。
“你看你,赚的少,谁也不把你当回事。”魏橙花停了几秒钟,终于吐出口。
“你上了一夜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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