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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签名。
钟既问:“签哪里。”
周琦澜说:“右下角。”
拿了东西钟既就走了,周琦澜回到座位上,发现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盒退烧药。
仓库的摄像头连接监控室,钟既调出画面,时刻观察监控画面中的人。
钟既走后,后面又来了几拨登记出入库手续的人员。周琦澜不善言谈,有时犯人领完东西躲他这儿抽烟偷会儿懒,闲也是闲着,便借机与他搭话,可他很少接话,也不像其他犯人一样,嘴上没个把门,成天吹牛什么都往外说。
没事时,周琦澜总是一个人很安静地坐在角落。
钟既起身去泡了壶茶,再次回到显示屏前,发现监控画面中多了几个人。
刀疤和几个跟从将周琦澜围住,也不知哪个手欠地推搡了周琦澜一下,刀疤脚下一勾将他绊倒,抬腿便狠狠朝他小腹踢了一脚。
周琦澜借势,拖住刀疤的腿,翻滚一圈也将其拽翻落地。周琦澜一个翻身骑到刀疤身上,挥拳就往脸上揍,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旁的人连朝他后背踹去。
周琦澜很快落了下风,一时间,无数的拳头落在他身上。起先周琦澜还会硬杠地与他们扭打一处,到后面落在他们手里,越是反抗落在身上的拳头就越是密集。
两个跟从一左一右架着周琦澜的肩,刀疤挥拳一拳抡向肚子,周琦澜疼得顿时跪地,佝偻着腰,直都直不起来。
刀疤啐了一口,离开时踩着周琦澜的手背过去。
一帮人走后,周琦澜躺在冰冷的地上,捂着受伤的腹部,很久都没能站起来。
过了约莫二三十分钟,周琦澜才堪堪扶着货架爬起来,他弯着腰慢慢地挪到椅子上坐下,脑袋枕在桌子上,手一直搭着肚子,很长时间都没有变动位置。
若不是知道他被打了,乍一看还以为是睡着了。
周琦澜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直到中午的铃声响起,脑袋才从桌子上离开,起身扶着墙往外走。
余露进来时看见桌子上放的一捆方巾,纳闷道:“这哪来的?谁拿这么多方巾做什么?”
钟既离开监控室,推门出去:“过几日再找个借口还给仓库。”
钟既来到食堂时,周琦澜已经打好饭了,和他一桌的还是刀疤那几个人。
刀疤明目张胆地将他餐盘里的菜扒拉到自己碗里,就给他剩了白米饭。狱警看见了,大多也不管这闲事,只要不闹事,不出人命,顶多也就是训诫两句,很少有去管的。
中午午休,409里头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讲女人,讲荤段子,也讲男人干屁眼那点儿事。讲到这儿,刀疤和几个跟从互相使了个眼色,交头接耳,正密谋着什么见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儿。
短时的午休结束后,牢犯各自回到劳动岗位,分配下午的劳作。
周琦澜从食堂回来后就一直在床上躺着,被子蒙头,这么吵,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他下午不用去仓管,可这牢狱里没什么娱乐,不到放风时间也出不去,只能在里头待着。
冬令作息有规定的洗澡时间,到了晚上,周琦澜拿上洗浴用品去公用的水房洗澡。他很少和牢犯扎堆一起洗,都是等最后五分钟,人走得差不多了,赶在铃响前,躲进去找一个最隐蔽的角落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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