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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至于沦落到去靠婚姻来维持事业,您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照样能让公司的股价翻倍。”
他心平气和的说。
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却砸了杯子。
他不光是在为打水漂的那点钱生气,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的威严震慑不复存在了。
这个被他当成傀儡养大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违背他的命令。
该怎么办呢。
他只能故技重施。
拿捏了儿子的软肋,便能让他乖乖听话。
裴清术的软肋,就是他母亲。
那个身体虚弱的女人。
从嫁给裴清术父亲的那天起,便生活在男人的PUA中。
明明是万众宠爱的千金小姐,却日日被打压。
沦为一株依靠别人才能存活的寄生植物。
裴清术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
他不得不听话。
他曾经有过一次叛逆的念头,结果还来不及实施,他母亲就在家中自杀。
最后被抢救回来,他也不得不乖乖听话。
病态的父亲,病态的家庭。
裴清术的人生就是被这样牵制住的。
江栩乐于看到林琅这种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的表情来。
他轻笑着点燃一根烟:“他爸倒是想要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手段来控制PUA裴清术。可架不住他心机城府更深,没反过来把他爸给PUA了都算是裴清术有孝心。”
第五十五章
在这样病态的压迫中长大, 裴清术也没有半点被侵蚀。
哪怕是一株植物,根没有连在一起,共享同一片空气, 处在同一块土壤里, 多多少少都是会被同质化。
可是裴清术没有。
他仍旧成为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给人的感觉, 就像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因为收获了许多善意, 所以他对于陌生人,也能多出一些善意来。
直到现在林琅才发现, 他的童年一点都不幸福。
明明没有获得太多的尊重,他却给予任何人,同等的尊重。
林琅没再问江栩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更加没有去问, 他这些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她陷入无边的安静中, 仿佛从那个裴清术给她编织的美梦中逐渐清醒过来。
或许, 不止是她单方面的需要裴清术。
他也需要她的, 需要她陪着他, 需要她留在他身边。
那天晚上北城起大风, 路边刚移植种栽的香樟被吹倒,横亘在路上, 道路堵塞, 车辆开不过去。
到处都是汽车鸣笛声。
裴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刚从图书馆出来, 借了几本专业相关的书, 想着今天晚上头悬梁一番。
裴蔺支支吾吾, 问她今天有没有空。
林琅听出了他的话里的为难, 他很少有这种不痛快的时候, 像被拿枪抵着后背的人质。
“有什么事吗?”
裴蔺停顿了好一会儿, 才继续开口:“我大伯母,她想见见你。”
裴蔺的大伯母,裴清术的母亲。
周围同学脚步匆匆,校广播传来悦耳的女声,朗读着不知道谁的著作。
林琅停下来,抬头去看天空的湛蓝。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
林琅也终于理解了裴清术的雅正温润到底是随了谁。
她只是安静躺在床上,都有种内敛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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