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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裴清术也没直接上车,而是站在车外,隔着打开的车窗,就这么和她闲聊起来:“什么时候醒的。”
她说:“刚醒。”
“要不要再睡会?”
她无奈轻笑:“我又不是猪。”
他回过神来,握着她的手感受她此刻体温,是温热的,他才放心。
“睡了一路的人,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来的。”他压低了声音,轻笑着问她,“嗯?”
林琅装没听懂,握紧他的手:“你穿这么点,冷不冷?”
他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而他此刻也不过一件薄毛衣。
倒春寒威力大,冷风侵袭地毫无招架之力。
他说没事,不冷。
那天他送林琅回了学校就走了。
周橙静最近新找了个兼职,在艺术馆打杂。
她说总有种预感,毕业就是失业.
林琅安慰她别太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
周橙静坐起身,盯着她的眼睛,一脸认真,她说林琅,你觉不觉得你最近变化很大?
林琅愣了愣:“有吗?”
“对啊,以前这话怎么都不可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周橙静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艺术生,她总有种死板的理解,觉得正常人是搞不了艺术的。
当然,不是贬义词。
在她看来,林琅生来就该吃这碗饭。
她的丧仿佛与生俱来。低年级的学弟甚至以和她说上话为新学期目标。
苍白而阴郁的美,像上世纪欧洲,被关在古堡中不见天日的病娇少女。
柔软的披肩乌发,不带半点生气,总是病恹恹的一双眼。
可是现在不同了。
她的眼里出现光亮,乌发扎成马尾,和人说话时,嘴角轻微上扬,唇边梨涡若隐若现。
她好像从一个“死人”变成了“活人”
而造成这一切改变的源头。
林琅突然想起了裴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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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清幽的四合院,裴清术盯着床头的输液袋看了一会,然后才拉开椅子坐下。
“好些了吗?”
床上的女人摇了摇头,虚弱到薄唇不带半分血色。
她将视线移向窗外,雕花的大木窗,外面是修剪整齐的几树海棠。
裴清术看着她,有时候他觉得她很可怜,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可怜。
至于到底是谁可怜,他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何必呢。”他轻声劝她。
女人收回视线,轻轻擦拭掉脸上泪水,握着他的手,脸上是慈爱的笑:“我们阿术最近怎么样,开心吗?”
他替她掖好被子,如实道:“开心。”
她努力攒出一个笑来,但在此刻,却显得比哭还难看。
“都是我不好,连累我们阿术了。”
裴清术让她别想这么多,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主要。这几天他就待在这儿了,哪也不去,陪着她。
她不放心:“那公司那边的事。”
“我会让人处理好的。”
如此,她才慢慢放下心来:“你爸爸如今上了年纪,这些事该是你替他分担的。你一定要做到最好,知道吗。阿术,你不能辜负你爸爸对你的期待。”
裴清术不再说话。
始终等不到回答,女人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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