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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秦蔓跟在后头进来,一脚踢开他的大长腿,急切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让人家女同志嫌弃你?”
秦浪手枕在头下,似笑非笑:“可能她觉得我的头不够扁吧。”
秦蔓:“……”
这年头流行扁头,可当年秦浪出生时他妈不懂,没让他的头睡成扁状。
头不够扁的确不好看,但谁会因为这个解除婚约?
这不是扯蛋吗?!
秦浪对上她的白眼,舔了舔唇:“姐,过几天我就要去太利油田,说不定这辈子我们不会再见,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秦蔓怔了下,下一刻几乎跳起来:“什么太利油田,你不是刚从乌勒玛依回来吗?怎么又扯到太利油田去?”
秦浪敛了眉眼:“回京之前,我就递交了调派申请表,组织已经批准了。”
秦蔓鼓着眼睛瞪他:“老大不小的人,怎么做事还这么任性,爷爷和二叔他们知道吗?”
“我没跟他们说。”
秦蔓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你就不担心二叔生气吗?”
秦浪桃花眼上挑:“他哪一天不生我的气?”
秦蔓顿了顿:“父子哪里来的隔夜仇,二叔他其实很关心你。”
秦浪低笑了起来,黑眸闪过嘲讽:
“关心?他恨不得从来没有我这个儿子。”
秦蔓:“……”
客厅里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秦蔓才站起来:“算了,我知道我也劝说不了你,太利油田那边条件太艰苦,我还是多给你准备点东西。”
她这个弟弟看似不着调,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固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不管家里人的反对,放弃清大,一意报考石油学院。
毕业后更是没通知家人,直接跑到乌勒玛依去当助手。
乌勒玛依条件艰苦恶劣,缺水多风沙,苍茫荒芜,他第一个月去就染上了痢疾,后来她才知道就那一个月,他瘦了整整三十斤,整个人瘦成皮包骨,差点没熬过去。
可这些他从来不跟家里人说。
这次他从乌勒玛依回来,她还以为他以后不走,谁知道这臭小子又将了大家一军,居然回来之前就申请调派太利油田。
太利油田的条件之艰苦恶劣,完全不在乌勒玛依之下,太利相隔京城几千公里,这一去,只怕真的就是一辈子了。
可一想到他能为祖国的石油基业做出贡献,她又忍不住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秦浪弯了唇角,桃花眼闪闪:“谢谢姐,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
秦蔓对上他的笑脸,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准备物资。
秦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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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瑶从百货公司出来,已是两个钟头后的事情。
这年代的东西是真的很便宜,鸡蛋五毛钱就能买到十个,一双上好的皮鞋只要十元。
同时她也是真的穷。
身上除了那天王婶子给的九十元,再没多余的钱。
更要命的是,她没有票。
她要去的地方是塔拉图,冬天气温最低达到零下三十度,她必须准备好各种保暖的东西。
除此之外,她还想准备一些常用药和生活物品。
要不然到了那边,只怕想买都买不到。
简单来说就是,她需要钱和票。
就在这时,前头传来一个男声:“阮同志,这边。”
阮瑶抬头,只见马路旁停着一辆绿色汽车,驾驶座伸出一个头,正是知青办的干事小孟。
阮瑶笑着走过去:“孟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小孟用同情的目光
看着她:“我去送资料回来,阮同志是刚从百货大楼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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