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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可畏,皇上罚得了满朝言官,堵得了天下悠悠之口么?”他喜欢梁徽,但看不得梁徽再被架在流言蜚语里炙烤,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他想他功秉千秋英名流芳,他要他高枕无忧垂坐明堂。

梁徽险些要被气笑,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锁住对方的的眼睛,近乎咬牙切齿地说:“祝知宜,朕不在乎什么清名!”

“别说你没真发生过什么,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我也绝不可能介意!”

“那只会让我更崇慕你,爱你、敬你,怜惜你,你是受害者,你是被逼无奈,你是在为大梁的子民担着这些屈辱和承受这些病痛苦楚,大梁子民每一家每一户每一个人都该对你三叩九拜感恩戴德,包括朕!”

“那些囚禁、奴役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受的伤,我会陪着你一点一点地治好,再十倍百倍千万倍还在那些人身上。”

梁徽近乎魔怔地、哀求地攫住他的宽袖,但不敢再耍一点花招,奉上所有耐心和真心:“清规还有什么担心的都告诉我,性格、身份、子嗣、名誉、毒蛊,都告诉我,我都会拼了命解决,我绝不会放手,祝清规。”

祝知宜心头大跳,一阵酸涩,痛苦清晰地渗入五脏六腑,他忍不住想回应梁徽,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抱他,看到梁徽的痛苦,他的整颗心也都被绞到一处。

梁徽想要的,他都想给,想好好待他,想伸手去拥他,可是理智和原则像粗粝的缰绳将他紧紧地勒着,把他撕成两半,折磨得喘不过气来。

祝知宜掩下眸心的湿意,颤抖的手握成拳,故意说:“皇上从前总说臣固执、古板、不懂变通,臣看皇上才是冥顽不灵我行我素,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你这三年来因为等待而制造的情绪、愧疚、幻象和自我感动——”

“祝知宜!”梁徽再好的脾气也听不得他这样贬低自己的一腔情谊,神情明显是被伤到了,声音低下去,“你这么说就真的伤我的心了,你真是这么想的么?”

“我的情意、我的执念我自己不清楚么?你可以不要我、不要我的爱,但是不要质疑它。”他沉默片刻,道:“算是我求你吧,你这样说我真的难受。”

一颗心仿佛被狠狠碾过,祝知宜看不得梁徽难受,也痛恨自己的心软和优柔寡断,他不知道要如何让梁徽知难而退,只能狠下心道,“可臣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还有更伤人心的臣没告诉皇上,皇上敢听么?”

梁徽目光铮铮地望着他,心中泛起不安。

祝知宜着着他的眼睛,很轻地、一字一句地说:“皇上知道臣久久等不到救援、撑不下去的某一刻在想什么吗?”

“臣在想,皇上是不是真的想找到臣。”

梁徽面色刹时一白。

他知道自己在祝知宜那儿信誉为零,却从未想到自己在对方心中已经残酷功利到如此地步——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半真半假地找人,甚至是借机除掉这个功高震主的功臣。

换作旁人,梁徽或许真的会,大局已定,让知道他太多秘密、不再有价值的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这场暴乱里。

可对方是祝知宜,是他手脚冻僵也要掘地三尺搜寻的祝知宜。

这天下谁都可以这么想他,唯独祝知宜不能。

一股血腥气猛地涌上喉腔,梁徽许久才能勉强发出声音,极哑:“我没有,虽然可能你也不会相信了,但我真的从头到尾一分一秒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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