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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哥几个放着玩儿。众人都兴高采烈,笑语盈盈,他自个儿却靠在门上望天发愣。
张松挨到他身旁,揣手道:“他不爱玩这劳什子,回回吓个半死。你要讨他喜欢,不如叫两个唱的来。”玳安儿一愣,黯然垂下眼去。那时他从没把陈敬济放在眼里,陈敬济喜欢甚么、爱玩甚么,他一概不知。
这么说来,其实张松倒比他与陈敬济更亲近些。西门庆出门应酬官面上的人,都带女婿与书童儿,他两个也同出同入、时时作伴。有一回玳安儿从铺上回来,带了果子糕饼,欲讨书童儿欢心,可他在府里转了几圈,遍寻不着书童儿人影儿。后来有人说大姐夫出门送信,书童儿跟着去了,玳安儿心里便不舒服,气鼓鼓提着吃的,在门首转悠苦等,不多时果见陈敬济与书童儿同乘一匹马,腿挨着腿儿亲亲热热打街上回来。玳安儿窝着火,尾随书童儿回到下人房里,硬找茬与他厮打了一顿,吃的也糟蹋了。
玳安儿正呆呆沉溺往昔旧事,忽听张松拿捏南腔,拍手儿唱了起来:“叹浮生有如一梦里,将往事已成非。迅指间红轮西坠,霎时间沧海尘飞。正青春绿鬓斑皤,恰朱颜皓首庞眉,转回头都做了北邙山下鬼。题起来总是伤悲,都不如酒淹衫袖湿,花压帽檐垂。”
这一曲恰唱中玳安儿心事,令他瞬间酸了眼眶。张松又道:“要我说,死别总好过生离。他性子浮浪,人世间你两个未必到头;如今他便只有你了。玳安哥,你总算得一人始终,我都羡慕不来。”
第166章 番外二 梦是心头想(三)
玳安儿听了这话,半晌不能言语。席散回到三尺藤席之上,他抱了被子卷儿辗转入梦,渐觉心头遗恨稍稀。张松所言不差,陈三郎素来身子轻,若侥幸生还,少不得又在外边儿招猫逗狗,两人兴许成不了一对;如今虽阴阳两隔,却彼此心意相通、生死相托,也算是个踏实归宿罢。
话虽如此,他又无端端升起猜疑来,那日书童儿与陈敬济四手拉着缰绳、眉来眼去言笑晏晏的情形浮上心头。他昏昏沉沉睡去,悠忽间又回到西门大宅,满世界找陈三郎,欲问他可曾与书童儿使得甚么手脚。
书房后院、东西两厢寻了个遍,竟不见这货人影儿,书童儿也未遇上。玳安儿心里毛躁起来,牙关暗咬转回下人房里。房门却推不开,似从里头销住了。他抬手正要敲门,忽听里头传来书童儿的声音。
“……你也是个没脸皮的,你丈人知道了,看不打断你三条腿去!”后又似嗔非嗔地笑道:“滚!别叫我打得你脸花了!”
“你打,来,小冤家,你照这儿打……”陈敬济腻歪道,“再叫我尝尝你身上香脂,便是打烂我的嘴……”
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书童儿扬声笑道:“好个贱皮子小狗儿!记吃不记打!”陈敬济娇哼一声,两人窸窸窣窣拉扯在一处。
“啧,这小屁股……怨不得人都爱你,这两团好肉儿,哪个汉子见了鸡巴不硬?”陈敬济颤声道,“香死我了,叫我吃一口罢……”随即里头传来啾啾啵啵的怪声,书童儿莺声呖呖笑得直喘。
玳安儿听得火冒三丈,提了拳一脚踹开木门,冲将进去。只见陈敬济胯下一根直挺挺肉棍儿,将将探入书童儿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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