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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眼角发红,泪花子都漾了出来。多久没见他这般开怀过了,徐应悟已记不清,只叫他那两弯水汪汪月牙儿眼勾得心神摇曳,哪还有心思气恼,竟遂了他的心愿,涎脸叫道:“亲达达,儿子下边儿肿的恁大,你快治治它罢!”西门庆笑得气快上不来,喘吁吁应道:“秫秫我儿,你达……你达最会疼人,你撅好棍儿,看我不治它个落花流水……”说着调过身子,背对徐应悟撅起屁股,手扶着那根弯屌送将进去。
晌午徐应悟已使手弄过他一遭,当时怕他回城路上颠簸难挨,硬压着没入港,这会子两人喝得七荤八素,便甚么也顾不得了。西门庆手在身前撑住床板,屁股上下掀腾,套弄那根弯屌,口里咿咿呀呀胡乱呼叫。徐应悟垂首观其出入之妙,见他腰上那行字儿在眼前飞舞,又见他两只美足踮脚踩在榻上,跟腱修长凌厉,足底弧线诱人,不觉淫兴倍增。可惜酒后浑沌、难以自制,两人才干到美处,不大会儿工夫便双双泄了精元,再浪不起来。
西门庆悻悻爬回徐应悟身边儿,骨都着嘴道:“都怨你,平白抛闪了我去,看把我气得!如今大不比从前,一遭便窝趴了,好没趣儿!赶明儿这蠢物风瘫了,我便死了算了,三不知活着是为了甚么!”徐应悟扑噜他后脑头发笑道:“你活着,只为这一样儿?”西门庆道:“可不!人活一世,不为享这七情六欲之福,不白来世上一遭?”
“世间原有千百种快活事,为何你眼里只瞧得见这一椿?”徐应悟道,“远的不说,我只问你,今日你为村里小孩儿们烤串儿,他们都围着你欢呼雀跃、对着你笑逐颜开,那会儿你快乐吗?”西门庆想想确实快乐,却嘴硬道:“那能一样?我上娘们儿屋里过夜,总不能生火给她烤串儿罢?”
徐应悟照他脑门儿弹一栗暴,咬牙道:“你还想上哪个娘们儿房里过夜,嗯?”西门庆咧嘴道:“你吃醋也没用,我同你不一样,好些个妇女巴巴等着我呢。不过你放心,横竖我只疼你一个汉子便是。”起初徐应悟当他又油嘴儿说笑,定定瞅他半晌,忽觉他是认真的。
早晚逃不掉这一出,徐应悟心道,他俩之间最根本的分歧尚未弥合,一切恩爱情意,便都是空中楼阁。如何才能让一个古代人明白,对爱人忠诚专一,是不分性别、不管你用的是哪一个器官的?
此时此刻,思政教育系连续四年专业第一、优秀毕业生徐应悟同学不是一个人,几千年来古今中外先哲圣贤们的谆谆教诲齐齐涌上心头,他很快想到,并非所有道德观念都具有时代性,确有一些人之为人的基本伦理法则,是无论哪个时代、哪个民族的人们,都能理解并遵循的,譬如康德谓之“道德律令”、孔子所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于是徐应悟淡定道:“怎不一样?等着我的妇女也不少哇。身边儿的,就有我前妻、孙娘子;村东头李寡妇问我要了好几回鞋样儿;回回我去城里申大户府上送菜,管家娘子都留我用饭,还问我生辰八字。这几个是我看着模样儿好、又能干的……”西门庆听着,两眼越瞪越圆,眼珠子看没掉出眶来,抬手给他大臂一巴掌。徐应悟道:“你不必吃醋,横竖我只疼你一个汉子便是。”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挨刀货!钻屁股门子的臭断袖,竟还起了养老婆的心?!”西门庆坐起来指着他骂道,“我叫你拿我当小厮嫖?”又回头四下张望,咬牙切齿道:“看我不拾片破瓦,割了你那怪行货子喂狗!”
徐应悟将两手枕在脑后,悠哉点着头道:“你养老婆,我也养老婆;你养小厮,我也养小厮,横竖我不能吃亏。你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你,谁也别把谁当不值钱的作践。”
“你养得起?!”西门庆手拍门板嚷道。徐应悟嗤笑道:“嘁,不然你当我攒钱是为的甚么?”西门庆狠狠瞪他半晌,终于颠颠儿点头道:“行,行……徐应悟你真行!”言罢一头躺倒,一手搂住徐应悟腰身,半边儿身子都趴在他身上,气得呼哧直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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