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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叫他说来听听,徐应悟道:“你须得答应我,放妻。不是今日,也不是明日,有朝一日,若你妻妾中哪一个有了旁的出路,你不可横加阻拦,须得归还嫁妆、附送箱笼,好生放了人家,且不得事后寻仇使绊,毁人前路。”
西门庆一怔,随即嗤笑出声:“应二哥左右忘不了吃醋。她娘母几个自来也没碍着你事,你何苦毁人姻缘、把人……”
“她们没碍着我,我碍着她们了。”徐应悟一脸严肃打断他道,“谁人不是爹生娘养的,凭甚只有你能风流快活?只因人是妇女,便要守着你这不招家的熬一辈子?你摸着良心说,若不是咱两个整日胡缠在一处,害你顾不上心疼李瓶儿,她能走到今天这步?”
西门庆垂眼道:“好,我答应便是。”徐应悟正色道:“我知你心里想的甚么,‘先答应了他,事到临头自有法子对付。’我先把话说下,将来你若失言反悔,我可再瞧不上你!”西门庆便往他身上赖,搂过脖子来亲了个嘴道:“我是那样的人?应二哥到底不信我,我多咱撒谎骗过你不成?”
徐应悟心里烦乱,只想一人静静,便推明日须早起上拜尊师,告辞要家去。西门庆闻言面色一沉,徐应悟急忙道:“我办了事,就来。说了同你好好儿的,还能跑了不成?我跑得出你西门大官人的手掌心儿?”西门庆方才撒手放他家去,却一夜惶惑不安,翻覆未眠。
此后,西门府两处停灵,娘母俩同日下葬。西门庆积郁难平,又怕徐应悟变卦,暂没心思出去胡浪。外头有人邀他吃酒,他只推五七未满,一概不应。生意上,有玳安儿同来保儿,一个管铺出纳,一个跑船上货,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日提刑所衙役将公文案卷送至府上,全由张松替西门庆审阅批复。从前他是书童儿时便做惯这些,一干人、事摸得门儿清,如今西门庆得知他升学有望,对他更加器重,连官印都交在他手上行使,自己甩手不管,只一门心思笼着徐应悟。
每日徐应悟打百惠堂下了工回来,西门庆便寸步不离黏着他,装乖撒痴,言听计从,夜里睡着,还非要交扣着他一只手,抑或抱住他一边胳膊、一条腿,可见真真叫他甩怕了。两人似乎回到如胶似漆的蜜罐儿里,可徐应悟的心,其实已死,除了为他精神状况担惊受怕,再难掀起任何波澜。
这日丧期已满,西门府撤下白绢,恢复往日富贵繁华景致。
夜里西门庆缠着徐应悟好一番云雨,在枕畔千般贴恋,万种温柔,星眸带泪,语诉痴情,实指望收买住他的心。上回西门庆使媚药摆布了他,那晚他无力自持,发狂将西门庆肏得穴口红肿,媚肉外翻,养了好几日,才能再碰得。可从此他再无心体恤,西门庆要,他便可着全力给,再不提甚么休养生息的话。
这晚徐应悟又轮番肏干他上下两张小嘴儿,抱着他一条腿,将他顶得泄了个干净,到最后浑身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完事后西门庆像才死过一回,坐在他怀里与他额头相抵,抽气喘个不停。
从前两人如这般对面时,徐应悟常羞臊慌乱,眼没处放,可西门庆却时时感到他满腔热烈、一颗心全在自己身上。如今两人心口相贴,四目相对,徐应悟眼中却再无火花跃动,明明看着他,却又满眼空洞,像望着虚无。西门庆挖空心机、使尽手段,终于得到一具从容、冷静,漫不经心的躯壳。可这躯壳,已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的羁绊。他因此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此时此刻,他无比绝望地意识到,两人的亲疏远近、他的喜怒哀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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