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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儿服侍两人洗漱后,识趣带门走了。西门庆将头搭在徐应悟肩上道:“应二哥,我好累。这一天眼看到头儿了,还一件正事没做哩。你看这一摞账目……衙门里且有些文书,明日不能再不去了。”徐应悟抚摩着他脊背道:“累就早点儿歇,磨刀不误砍柴工,歇好了明日才有精力从事。”
世人皆道西门庆荒淫放纵,其实书里明明写了,他做生意精明强干,在衙门里也勉力应付,若吃不得苦、耐不得劳,怎能撑起这大的家业、商场官场两头开花。只是这人贪色重欲,稍有闲暇便见缝插针找女人寻欢作乐,读者们都被他这些风流韵事吸引了眼球,少有人看到他勤恳敬业的一面。
徐应悟拉着他来到里间,替他解了外衣送上榻,西门庆拽着他腕子说:“东厢儿才洒扫了,还没拾掇干净,应二哥今晚在我这儿将就一宿?我不作弄你,光抱着,行罢?”徐应悟原就没打算走,于是也宽衣解袍,上榻搂着他睡下。
两人交叠着腿,脸贴脸抱得紧紧的。徐应悟轻拍着他软语劝道:“庆哥儿,往后你改了吧。总在床笫间打滚,伤身又耽误工夫。天天干那档子事儿,好比吃积食了,日渐没趣儿……”
“哪是我要天天干那事?”西门庆在他怀里扭身蹭蹭,嘟囔道,“多少回我只想贴着个热乎身子好生睡一觉,倒是那些个娘们儿,见了我便春心辄起……我能说不?倒显得我不行了似的……”
徐应悟笑道:“是是是,都怪别人勾调你,你只是个好心汉子,专为妇女消愁解闷儿的。”西门庆“嗯嗯”直点头,鼻尖在徐应悟耳朵上刮蹭,痒得他心颤颤的。
这冤家既知西门大姐儿与官哥儿都不是他亲生,他这些年养了几房妻妾、又常在街巷游走,竟从未鼓捣出一子半女来,想必他心里早已有数。古往今来,少有男子能坦然接受自己不育,更何况是西门庆这么个骄傲自负的强人。他在性事上毫无节制、贪得无厌,怕也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不愿显得自己力有不逮、叫人看出他有所不足。徐应悟哀其不幸,一时心疼无比,忍不住对他说:“庆哥儿,往后你只同我睡罢,我不缠着你浪。”
西门庆已有七分睡意,轻笑着钻进他颈窝里,喃喃道:“应二哥说这话,昧心不?我算是中了你的蛊了,一日见不着,我便心里焦急、身上刺挠,想得要不得。哦,你倒不缠着我……”
听了这话,徐应悟只觉胸中激情满溢,心头像要炸裂开来,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喘了,哪还睡得着。西门庆顷刻间响起微酣,在他怀里睡得甜甜的,可他却兀自悸动到后半夜才合上眼。
第60章 她不会再来作害你了
此后好些日子,西门庆白天或去铺上巡视,或上衙门公务,玳安儿早间驾车顺路把徐应悟送到百惠堂,到晚西门庆回府时再将他捎回来。徐应悟不准他随意消火,总要吊他个好几天,直憋得他抓耳挠腮,那话儿着了火似的,才与他干个痛快。西门庆叫他拿捏在手心里,竟有小半个月没挨过女人身子了。
这天两人下了工回府,肩挨肩说笑着往里走。一进前院儿,只见平安儿同春梅两个正站着说话。春梅一手叉腰,另一手挥着帕子在空里指,把平安儿训得插不上嘴。
这庞春梅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牙尖嘴利不在潘金莲之下,且仗着年轻貌美、上过主子的床,为人骄矜傲慢,素来目中无人。
“油嘴儿小妖儿,你又在此急眉赤眼的白话甚么?”西门庆上前扳她下巴笑道。
春梅脖子一梗躲开他,扫了一眼徐应悟,竟不打招呼,只冲西门庆道:“爹来得巧,五娘泡了壶五仁儿玫瑰蜜饯香橙儿茶,请爹上屋里品品。”
徐应悟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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