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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灼突然开口。

琳琅一愣，“嗯？”

“你脸上的表情，好像很难过。”陆星灼说着，试探地向她伸出手，按着琳琅的头靠到了自己肩上。

琳琅也没有挣扎，顺着他的力道靠了上去。

有些时候，人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整理一下情绪，但也有些时候，身边有个人陪伴，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把肩膀借给她靠一下，也足以令人安慰。

因为这个姿势，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陆星灼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不像是他所知道的任何花香，那香气十分清远，沁人心脾，非常好闻。

他被这香气吸引，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甚至下意识地侧过头，朝琳琅靠得更近了一些。

可是刻意去闻的时候，反而捕捉不到那种香气了，仿佛它只是在不经意间，随着风拂过鼻端，留下一点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陆星灼若有所失。

但他旋即又觉得，自己这些念头好像有些冒犯琳琅，于是努力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没想到你会这么关心学生。”

“嗯？你的意思是我不像那种会关心学生的老师吗？”琳琅坐直了身体，反问她。

察觉到随着她离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也彻底散去，陆星灼心下不免有些失落，又连忙掩饰住了。

他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觉得琳琅不像是会在意这种凡俗琐事的人，她应该独立于另一个世界，埋头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并从中得到圆满。很难想象她会注意到一位普通学生的异常，并且大晚上的特意去找人。

“就算你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琳琅想了想，忽然笑道，“我以前确实很少关心这些，所以老师很担心我。她老人家说我已经足够出世了，现在要做的是尝试入世，所以今年特意安排我去做大一的班主任。陶晓沅是我班上的学生，我当然要为她负责。”

陆星灼表情奇异地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位老师对她也算是很用心了。或许，这也是琳琅会对自己的学生如此用心的原因吧？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笑着调侃道，“仙女下凡辛苦了，不知道你对人间的印象怎么样？”

琳琅偏头想了想，也笑着回答，“比我想的好。”

“比如说？”

“比如说，帮助学生解决困难所获得的成就感，其实跟我自己做研究出成果的成就感，并没有什么分别。”琳琅说着停顿了一下，用更加坚定一些的语气说道，“比起天界，我更喜欢这个人间。”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陆星灼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他下意识地握住了琳琅放在身侧的手。

直到琳琅转头看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但这次，他没有选择绅士地松开手，退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稍稍用了一点力，握紧琳琅的手，“那我们就一起生活在人间吧。”

结果琳琅听到这句话，反应比他还奇怪，看着他发了一小会儿呆，才笑着点头，“好。”

……

因为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所以两人不得不先准备一顿午餐。

陆星灼兴致勃勃地跟在琳琅身后进了房间，感觉很不可思议。很显然，琳琅给他的感觉，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类型，真想不出她居然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