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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华人历史学家刘昌平《北胤四百年》:……周檀此人,之所以能够引起海内外学者的极大兴趣,除了他著名的“削花变法”,还有其人生平。燃烛楼叛师门写赋、刑部屠杀异己、从西境回京突兀成为执旨之臣……桩桩件件本该成为政敌抨击的事件,都在后续消弭无声,与他同在朝堂为官的那些人,与他斗得双眼通红,却从未将这些事拿出来做过攻讦的证据……历史学家认为,其中必有隐情,但隐情不可知,史料又欠缺,其人究竟如何,成为镜花水月、可望不可得,怎能不引发众人探究欲?[97]

D大历史学系教授冯具然《大胤风流人物志》:政通两胤,不取沽名,真小人,真君子。[98]

D大历史学系副教授曲悠:

《金石不死·周檀传》:……历史对人经常是不公平的,人们所能记住的,不过是传言最广、最深入人心的那一点,“风流”“奸佞”“卖国贼”,一词就可以盖棺定论。除了研究者,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一生都在追求什么,更可怜的,在史书中仅留下了只言片语,连研究者都不会有。

假设我从不曾了解周檀,就算我读了那一句“夜削竹骨做锋刃,我生金石不死心”,深觉震颤,还是不能彻底摆脱污名带给他的深刻印象。

那么我不会深究被历史埋没的错漏,没办法从寥寥无几句的史书中拼凑出真实,也做不到仅凭他的诗句就为他翻案。

世界上将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如修竹、如锋刃、如白雪、如诗篇地活过,历史的河流那么长,零落在岸边的风骨无人收殓,轻飘飘地便被遗忘了。

是世人负他。

是世人负他们。

……

史料不足,或许研究者一辈子都不能为研究对象在历史的笑谈中翻案,但我们的夙命仍是求索。

他们应该被铭记的,如果被误解、被摧折就是他们的命运,我愿意为他们捧剑在河边长跪一千年,纵流言如刀,亦不畏惧。

哪怕是为了历史人物偶尔睁开昏睡的眼睛,能够在万世之后一遇“大圣”。

旦暮相对,因获知己,喜不自胜。

……

《檀考·二十五》:……皇权选中文官集团共治天下是历史必然,说到底,文官集团对皇权的约束,还是更多出于运气,碰见宣帝和明帝这样的君主,就能行威慑。碰见德帝一心执拗于燃烛楼,也只好暂且忍气吞声,没有办法。这种软硬随上位者浮动的特质比起“有钱就能造反”“有兵就能造反”好操控许多,其实上位者后来能被文官集团威慑,也是因为太过在乎自己的身后名和眼前的稳定性。

皇帝让步,文臣便逼近,逼近时意见不一,于是党争生。帝王为平衡朝局,眼睛半睁半闭,韩非子“异论相搅”的把戏从未停息,文官集团在盛世时亦能打得头破血流,无人让步。

这种制度有根本缺陷,只要存在,就不可能消灭,任凭臣子有多么崇高的政治理想。

……

道德其实并非枷锁,之所以成为禁锢文官集团前进的工具,是因为他们的道德还不够纯粹。世间诸人无一不有私心,愿意牺牲自己为天下的人少之又少,而能将这种带有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的牺牲做得有价值的人就更少了。

但是历史上从不乏这样的人。

或许他们私德有亏,太过局限,跳不出封建制度的窠臼,看不见制度缺陷,甚至自己也因缺陷落入利益的纠缠中……但无论他们的身后名如何,他们是真真切切愿意为理想主义的洪流赴死的。

周檀就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纵然世人对周檀的误解颇多,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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