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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路、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

——姜夔《杏花天影》

目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怨相尔汝。举大白,听金缕。

——张元干《贺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

第118章 金缕曲(九) ◇

◎新岁◎

金缕曲(九)

“听闻临安已经多年不曾下雪了。”

“外面似乎是烟花声……”

“新岁安康。”

曲悠披着大红斗篷, 提着灯盏推开了门,雪花跟在她的身后飘扬而入,顷刻便融化了。

室内炉火融融,周檀正与决明子对坐饮茶。

周檀端坐在蒲团上, 腰背挺得笔直, 习惯性地用三根手指托着茶杯, 举手投足, 一丝不乱。

与他相比,决明子显然随意了许多, 他大喇喇地坐在炉火边,一手拿了个鸡腿,另一手将周檀精心煮了两个时辰的茶一饮而尽,很遗憾地砸吧着嘴, 评价道:“没滋味儿。”

周檀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面上却不显, 只是淡淡道:“下次煮得浓些。”

曲悠瞧见他这副模样就想笑,连忙走过去,向他讨了一杯喝。

喝完了便装模作样地评价道:“冬日雪水和梅花煮茶,香气甚佳, 夫君果然是风雅之人。”

周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好气道:“今日没有梅花。”

曲悠一时哽住,对面的决明子却完全没有看出这一对夫妻的弯弯绕,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手中的鸡腿。

他掏出块帕子擦了擦嘴,忽地爬了起来:“今日临安居然下雪了, 甚好甚好, 明早我踏雪而行, 真是潇洒恣意哪。”

曲悠颇为意外:“先生……要走?”

“旧年已过, 再留着蹭饭也没意思,”决明子顺手摸过周檀的手腕,笑眯眯地道,“恢复得不错,我留下的药,你记得要继续吃。”

曲悠仍有些不放心:“这毒算是彻底拔尽了吗?”

决明子来后,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柏影下毒,从太医院到民间医士无一人察觉。决明子着《南山草录》,是用毒的行家,他制的毒,寻常人必然瞧不出来。

“从春日到落雪,我已留了这么久,岂有不能解毒之理。”决明子打了个哈欠,“还有什么问题,快些一起问了,你们以后再要寻我,那可就难了。”

……

第二日晨起曲悠去送决明子,特地赠了他一辆宽敞的大马车,雪天霜冷,纵然是大夫也怕风寒。

周檀并未出来相送,只是坐在房内远远地为他抚了一曲。

曲悠本以为决明子这样的性子原是不爱听琴的,谁料他坐在辙上,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没事人一般乐呵呵地上了车:“你这夫君啊……”

“嗯?”

决明子摇头,十分同情的样子:“嫁给这种洞察人心的高手,想必你也过得不容易……算了,看在你今日出来送我的份上,我便送你样东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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