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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要伤心,这不怪你,我不去科考,也能过得很好的。”

幸而周杨燃烛案前便参军去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牵连。

他明白这是傅庆年的手笔。

于是他还是走进了那座栖风小院。

曲悠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觉得他一日比一日形容消瘦,她懂的不够多,能做的无非是在夜里为他送来一碗清粥。

他终究还是太心软、太年青了,纵然与傅庆年斗得你死我活,可对方只要拿捏住他一点软肋,他就全无办法。

任府空了,任平生死于不明刺杀,姨母带着任时鸣回了金陵。

汴都出了一桩朝野震惊的案子,宋昶听信傅庆年,案子被栽到了无辜文臣身上,那臣子与曲承同窗,最终还是牵连他流放了。

他竭力照拂,只是敌人以折磨他为乐趣,他越想保全的东西,他们越要夺去。

曲悠重新穿上了白色的孝衣。

他跪在祠堂的烛火之前,几乎直不起身来,手指死死抓着粗粝蒲团,直至磨出血痕。

“都怪我……”

“怪我太过弱小、太过无能,竭力照拂我在乎的人,最终却什么都做不到……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靠近他们、不该关怀他们,哪怕他们与我形同陌路,只要平安,只要平安。”

“阿怜,是我害了你。”

曲悠拭去了脸颊上的清泪,听见他极度自责的声音。

“我害了你,害了你父亲……我这样的人,原本就不该娶妻的。”

她将颤抖无助的周檀抱在怀里。

“不是霄白的错。”

“律法不正,上天不公,才让奸佞大行其道、戕害良臣……人若要害你,自然有千般万般理由、千种万种手段,哪能一一防尽,不是霄白的错……”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一滴滴落在周檀的颈间,滚烫。

对方死死抱着她,痛哭出声。

“檀发誓,一定报今日之仇……我会亲杀傅相,用尽余生所有气力,还朝堂澄澈清明,修律法森严公正,此言出必行!”

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傅庆年莫名其妙地死去,周檀被贬官去了鄀州。

她十分高兴地整理行装、打点府内。

“我们终于能够一起去看看这世界啦!”

“我要去边疆高高的城墙上看日落、看日出,每一日都看,同你一起……我要去看鸣沙山、月牙泉,看长河落日圆、墟里上孤烟。”

临行之前,曲悠去岫青寺礼佛。

她去的那日不巧,天色昏昏,刚进山门便落了雪,跟着她的丫鬟急急地为她披上厚厚的大氅。

她捂着帕子咳嗽,看到帕子上缓缓晕开一片艳丽的血迹。

她知道,什么鸣沙山月牙泉,她怕是不会有机会看到了。

自从父亲入狱、母亲去世后,她操持内外,身体越来越差,后来乍逢父亲噩耗,又日夜为周檀悬心,病情恶化,每日都离不了汤药。

她早听高云月说亭山上岫青寺灵验,只是一直没有得空前来。

佛祖金像垂着眼睛看她,她烧了香,忽地想起临行前同周檀的对话。

你去过岫青寺吗?

没有,不过我去过临安的寺庙,十四岁那年,我花重金烧了两支“诸事顺利”来祈愿。

那……有什么作用吗?

嗯,它让我知道求神拜佛毫无用处,也算是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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