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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从未想过,一个内宅贵女会主动因为一群贱籍女子的遭遇愤愤不平,甚至愿意牺牲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声名,跑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击鼓鸣冤。

或许有部分看重风骨的读书人会赞一声气节,可在大部分人眼中,这都不是女子会做的事情,故而流言一放出去,人们便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他的心思。

傅明染绝对不会去想那群女子的冤屈跟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她也永远不会觉得,会有旁的女子甘愿主动做这样的事。

因为她从来不曾见过。

可是曲悠只会觉得,为她们击鼓远远比自己的名声重要,两相比较,那虚无缥缈的名声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他们是一样的人。

所以他深恩负尽、死生师友之后,孑然一身地身处暗夜当中,仍然会对这熹微的光芒贪心。

傅明染见他深深低着头,以为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便志得意满地不再继续说,反而转移话题道:“周大人可知,我得知你被簪金卫带到这里之后,立刻想办法探了陛下的心思,前几日他还没拿定主意,不过与父亲密谈之后,倒是已有想法,我怕你被吓到,所以提前来告知你一番。”

“傅相允你来此,恐怕不止为了炫耀胜利吧,”周檀平静地回答,“之前的话是你想说的,那你父亲想说的呢?”

“父亲是真心爱才,到这样的时候,还想给你一个机会。”傅明染笑起来,“簪金卫已经查清,任公子当日夜里同春风化雨楼的春娘子在一起,掉下船去,是被栽赃——说来也巧,周大人那日晨起挨了陛下训斥,与杜公子在御街争执,晚上又不曾回府,没带刑部任何一个侍卫,行踪诡秘,您去了哪里,可有人佐证吗?哦,好像……只有汴河周遭一个行路的看见您在那里出现过。”

“自然无人佐证,”周檀道,“难道不是你父亲专门挑了连他自己都找不到我的时候,刻意动的手吗?”

“周大人这是什么话,”傅明染抬手掩嘴,轻轻笑道,“既要杀人,就得承认——你之前就勾结了那个死去的刘氏身侧的婢女,企图构陷杜公子,被当庭拆穿之后,恼羞成怒地杀人,又栽赃给自己的表亲——幸而春娘子愿意为你那表亲作证,否则,他可真是要被你冤死了。”

好顺畅的一整条线,查不到他当天夜晚的下落,以德帝多疑的性子,定然会信的。

周檀在心中想着,任时鸣当日实在倒霉,恐怕推他下船之人是看见他在汴河周遭徘徊,临时起意——毕竟任时鸣与他关系尴尬,无人证明就是他指使杀人,有人证明就是他栽赃陷害。

他托太子暗中寻找证人,不料任时鸣居然在叶流春处,叶流春是大家,说话有分量,既然是她,想必任时鸣便可全身而退了。

他这么想着,松了一口气,傅明染还在继续道:“父亲说,倘若你从今以后愿意忘记那些前尘旧事,便可以依旧回去做你的刑部侍郎,声名都是浮云野马,他有得是办法。太子并非明君,你也知道的,我与你又有旧情在,陛下百年之后,吾儿若上位,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吾儿拜你做帝师,你的声名,会比你老师更加……”

“贵妃。”听到这里,周檀微微攥紧手指,又很快松开,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傅明染看着对面的周檀,感觉心中情绪复杂。

当年,周檀是汴都女儿做梦都想嫁的良配,她遥遥一见也倾心不已,恰好父亲有意招揽,答应替她捉婿。只是周檀毫不领情,不仅拜入了顾之言门下,还想出那样的办法,不惜伤害自己的声名也要拒绝同她的婚事。

不知道的人唾他一句浪荡子,知道的姐妹却在背后笑过她,周檀如此侮辱,她铭心刻骨。

本来父亲就有意送她入后宫,是见周檀确实值得招揽才松的口,如今婚事不成,她只能嫁给了只比父亲小几岁的皇帝。

侯门一入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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