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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急忙把我赶回府中,不想让我继续关注?”曲悠平复心跳,接口道,“可惜……”

“可惜你太聪明了。”周檀苦笑道,“我还记得,你于京郊问我是否愿意身死殉道,若我只一人,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可若有你,我该怎么办?”

他看着她,十分诚恳、万分无奈地低问:“我该怎么办呢,阿怜?”

他鲜少有这样主动示弱的时刻,曲悠听他口吻,只觉得心头震颤,忍不住脱口而出,或许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从未想过要与你和离。”

周檀一僵:“你……”

“自我嫁给你那日,便从未有过此想,你言语冷漠,我赌气待之,不过是气你对我不坦诚。如今你虽仍不愿据实相告,可我要说实话,我来到此地……所求所想,无一不与你有关。你想做的事情,我愿意陪着你。”

大胤律法。

《削花令》的编者。

那场孤绝而凄然的变法。

《春檀集》背后、梦中相见的白衣孤臣,站在历史的山坡上,让她震颤的“人之真实”。

尽管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可在她决意要研究北胤刑律的那一日,就注定与眼前的人无法脱离关系。她自诩公正客观,可为史书中的“佞”字影响,始终不愿意承认,周檀,才是她所有探究中的灵魂所在。

所以就算她只对佚名有兴趣,还是一字不差地背下了《春檀集》。

所以周檀给了她一万次机会逃离,她仍坚定不移地遵循着历史的轨迹留在了他身边,为他在孤雨旧庙的夜晚点了一盏飘忽灯火,也想照明自己心中的困惑。

如今她终于敢说,她就是周檀“万世之后”而遇的“大圣”,或许从她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清他在迷雾之下的一生,

她已走过对方的危桥,不想日后再以丑陋假面相待,她要对自己和对方,都坦诚一点。

周檀低垂着头,眼眶微红,面上的表情似乎是惊喜,又似乎是茫然,声音微有颤抖:“此后艰难险阻……”

曲悠撩着袖子,主动而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手冷如玉骨,她却露出个笑脸来。

“此后艰难险阻……”

“自有杖藜行歌。”

“我并不怕死,只怕没有尽力地活过……你当日九死一生,不惜背着骂名从诏狱中爬出来,难道不也是如此?”

周檀几乎被对方手心的灼热烧伤,他下意识抽手,可曲悠如从前一般紧握住了他,他不敢去看那目光,只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曲悠笑道:“可是我知道。”

对方良久不言,她抓着那只手,想起从前的冷漠、怀疑,也想起触动、震撼,最后只有落日熔金下的山坡,她坚信自己看见了“真实”。

曲悠闭起眼睛,忆及第一次读《春檀集》,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她本想在末尾的题注《二十四诗品》中的“悲慨”,落笔时写的却是“旷达”。

“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

“何如尊酒,日往烟萝,花复茆檐,疏雨相过。”

“倒酒即尽,仗藜行歌,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很奇怪的感觉,她深知周檀一生苦短,志不得抒,最后潦倒而死,诗句本该愤愤不平、忧思辗转,但她通读下来,字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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