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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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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身上摸出了一瓶金疮药——方才她回府的时候,特意带了这个。

她急急地把药粉洒在伤口之上,可那伤口实在太深,根本无济于事,晏无凭扶着她的肩膀,颤声道:“夫人!”

曲悠手一抖,空了的药瓶落在了已经被雨水淋湿的地面上。

周檀伸手按在晏无凭的胳膊上,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嘴唇颤抖,良久才沙哑地说了一句:“你不该来,至少不该……一个人来。”

晏无凭冲他笑了一笑,雨水冲出她一张小麦色的脸,曲悠的手指从她面上拂过,为她拨去了黏连的鬓发。

“我突然被传讯,从狱中出来那一日,应大人之请在刑部等候,然后……我看见了贴出来的会审结果。”

晏无凭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在雨声当中变得飘忽。

“我知道我不该来,我也知道……大人如今身处艰难,我不能为大人寻麻烦。随手拿了刑部一把佩刀出来的那日,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到汴都。”

曲悠捂着她的伤口,感觉自己眼中漫上一片咸涩之意:“为了这样一个恶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彭越像是死了一般趴在地面上,周檀走过去,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了过来:“彭越,你该叩头认罪。”

晏无凭看着地面上面容扭曲的彭越,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冰冷:“你是不是如今还在疑惑……我为什么非要杀你?”

彭越费劲地抬起头,“呵呵”地粗声喘气,说不出话来。

“你或许都已经不记得了,永宁六年,你还在鄀州城做小小的签判,西韶人来犯,我的父亲……燕知将军,心系百姓,未请上令便开城门迎敌,你深知内情,事无巨细地向上禀报。我父触犯大胤刑律,被收兵权贬为庶人,半年以后便病逝了。而你,则踩着他爬上了官位。”

彭越怔愣片刻,像是在努力回忆,好不容易才想起此事:“燕将军……是,燕将军,我弹劾过燕将军,可、可那又如何?是他自己不请示上峰就胡乱迎敌,你要怪,为何不怪大胤律?”

“是!所以就算我因此没入贱籍,我也不曾怪过你!”晏无凭盯着他,一双眼睛泛出血色,“可你,是你不肯放过我!”

“你可记得你离开鄀州前的一桩命案?有个书生,名叫锦修。”

彭越脸上一片茫然,晏无凭推开曲悠的手,朝他艰难地挪了两步:“你肯定不记得了,你还能记住你暗害过的将军,怎么记得住他这样一个卑贱如蝼蚁的人呢?”

曲悠听着晏无凭与平常截然不同的语气,像是在触碰一个遥远又临近的故事。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生,出生在边陲,一辈子都没有来过汴都……他与我少时相识,待我没入贱籍也不曾嫌弃,四处赚钱只为了和我见面。那一日他来教坊司寻我,坐在我的房中温书——你知道吗,他第二日便要动身,到汴都来科考了。”

眼泪顺着晏无凭颤抖的睫毛肆虐在她面容之上,结成大滴落下,烫到了曲悠的手心:“而你——你从前便好色荒淫,那一日喝醉了酒,来寻你相好的姑娘,打开房门,见房中有另一个男人,怒火中烧,拔剑便杀了他,一句话都没说,拔剑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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