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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蔡顺英一个。

几个老板剥削一个员工,加上年春花也偏宠着福团,把好处都收拢在公中,等着给四房,分配完全不均,以及这么多孩子交杂在一起的问题,不离心离德才怪。

年春花家,不管再怎么闹,也不关楚枫的事儿。

楚枫只想离福团远远的,福团这全方位打击人的“福气”其实在某种角度来说,挺像一种剥削和压迫,像是特权阶级的耀武扬威。令福团有一点不快,她们这些配角就要遭遇悲惨倒霉事儿。

这种程度的“惩罚” 简直比枪//炮还令人有苦说不出。

军阀压榨平民,靠的是手里的枪//杆子,平民可以看见枪炮的影子,可以私下骂一句仗势欺人。可是福团的“福气”,却看不见摸不着,让人被戳得鲜血淋漓,还一个心理不坚定就开始反省是自己倒霉、自己没福。

楚枫打算一会儿去提醒单秋玲和她家人这几日小心一点。

如果不说,她担心单秋玲被“福气”报复。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古怪

秋冬的一抹冷霜凝结在地, 新月挂在天空,像被人画上去似的, 几点疏星错落地点缀在夜空。

第九生产队的夜晚, 美得就像一幅画卷。

这个年代,工业污染还没有侵袭到乡下,乡下的空气无比清新润喉, 最烦忧人的问题不过是黄沙满地的泥土路,一到烈日炎炎就扬起满天的泥沙,一到阴雨又一脚一裤腿泥, 滑不溜丢能把人摔出去老远。

还有焚烧秸秆,燃烧时的黑灰卷天而上, 慢悠悠落到人的衣服上、发梢上。但是,乡下人不把这黑灰当做污染, 而是当做天然的肥料, 能让土壤更肥沃,让来年收成更好。

秸秆从地里长出, 又被以这样的方式焚烧回落大地, 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但这一切,同夜晚都毫无关系,乡下还没太通电,更别说黑白电视机这样的稀罕物,大家都睡得早。

除开单秋玲和年春花一家。

单秋玲践行自己的话, 她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虎,绕着年春花家团团转, 将平生最恶毒、最激烈、最流氓的词语全用到了福团和年春花身上, 时不时夹杂着用锄头敲碎石头的声音。

她骂得脏, 太有国骂的精髓,把楚家、年家上上下下的族谱都带了一遍,也做到了那句福团不承认,她就把福团的脸皮痛痛快快踩在地上的话。

单秋玲骂得中气十足。

年春花一家敢怒不敢言,刚才楚三叔说了,要追究他们家搞封建迷信、给人断生男还是生女的事儿,本来她家就人心惶惶,怎么还有力气管一个撒泼的单秋玲呢?

年春花一抹脸,头一次觉得这段时间吃的肉也不香,糖也不甜了。

要知道,这段时间,年春花每次捧着碗吃肉的时候,都想到别家只有点清汤寡水沾着点儿油腥的饭菜,那个心,就别提多美了,就是觉得自己个儿比别人强。

没想到,她家现在要被调查了,要吃瓜落了。

年春花想到了几十年前那些光景,一颗心忍不住寒意浸浸,头一次觉得全家人平安比啥都重要。她垂着头,丧着气,就像没了精气神儿,福团小小的身子爬上条凳,拱到年春花面前:“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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