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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意思,我就是……”年春花咬紧牙,“就是觉得咋能是陈容芳?”
不能选个这么没福的啊,要是破坏了队里的好事儿咋办?
刘添才毫不客气道:“不是陈容芳难道还能是你?我选陈容芳,一是陈容芳的确会养蚕,这有她的家学渊源,我们队养蚕经验很浅,比不上她。”
“二,陈容芳念过小学,哪怕没念完,她的理解能力也不差,也会记笔记,刚才给我们讲方法条理也很清晰,她会教人。”
“三,这次桑叶事件,说明陈容芳关心集体,关心我们的蚕吃得好不好,人也细心,品格非常好。我选她,是因为她的能力、品格、素质,不是因为啥子福气。难道随便来一个人说谁谁谁有福气,我就要选谁?那样的话,队员们服不服?”
宋二婶第一个道:“不服!”
其余人也跟上:“我也不服,我自己说我自己福气重咋算?”
甚至还有人道:“春花儿天天念着自己有福气,也没见她会养蚕啊。”
大家要的,是确确实实的标准,不是虚无缥缈的福气,否则,谁不想出头?
谁甘愿当所谓福气重的人的垫脚石?
年春花被含沙射影的讽刺气得肝疼,又拗不过队长和大家,只能在一旁生闷气。觉得那些人都是傻子,只有她看透了一切。
偏偏,刘添才还严肃道:“年春花,我发现你的思想有很大问题,你再去找政治队长,让他给你上一课。什么福不福气的,天天挂在嘴边上搞得神神叨叨,封建迷信,好好的风气都被你搞坏了!”
啥?年春花一个发懵,又要去接受思想教育?她说的都是真的啊,福气就是最重要的啊,他们咋就不信她呢?
第9章 、典型
刘添才忙着下田,戴上草帽,匆匆走了。
虽然天气阴沉沉,好像随时要下雨,但在乡村,晴也好,雨也好,都不能太耽搁劳作。在阴天秋收,其实更凉快。
他走后,其余队员们也陆陆续续走了。
但还是有喜欢看热闹的,揶揄年春花:“春花,你咋想的?敢当着队长的面说那些话,啥子福不福的,你私下里和我们聊聊就算了,那些话又上不了台面,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另一人忍笑:“幸亏是现在的好时候,要是倒退些年份,你就惨了。”
这些话说得没错,年春花平时念叨几句,大家也知道她的性子,谁会管一两句话的事儿?但年春花不该跑到队长面前,干涉去学习养蚕的人选。
别说队长不答应,她们也不答应。
谁不知道去学习养蚕是好事?陈容芳确实有这个能力,大家才心服口服,如果换成年春花,她们可就有话头了。
她年春花凭啥?凭她空口白牙说自己有福?
咋莫名其妙的就只有她有福,他们其他人就都不如她年春花?没得这个道理。
年春花垂着脑袋,被左一句右一句刺得烧心极了。这些人懂啥子?跟风就是雨的!
她们是没看到福气能带来多大好处,就说上辈子,她们拼死拼活的赚工分、种自留地的菜,又有啥用?那些小兔子野山鸡就是要朝福团怀里钻,这些人拼死拼活的干,也没得肉吃,抵不过福团的一个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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