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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并没有在这种观察中产生什么自己老了的无用感慨,相反,他只是觉得当下的自己满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任何波折都不再能撼动他对家庭与事业的热情。

人的成长大概都是这样阶段性的,痛苦和欢愉混杂,当时觉得深刻厚重,转身放下后不过轻若鸿毛。好像冥冥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去爱,去感受,热烈地活着,不要只是无动于衷地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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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国的冬天永远寒冷,虽然没赶上下雪,但气温依旧低到零下。

聂筠如约被爸爸包成了雪娃娃,人小围巾却长,不得不多裹了好几圈,加上羽绒服臃肿膨胀,看过去圆润润胖乎乎的一小团,站在舷梯旁像只刚出炉喧腾腾的奶油小面包,可自己倒还被打扮得挺满意,手指捏着帽子帽子两边垂下的毛球,问陆郡好不好看。

下机后有车直接送到停车场,Shane和阳霖早已等候多时,放下车窗远远冲他挥手,后来干脆拉开车门,笑嘻嘻地去迎他们父女。

算起来阳霖还是第一次见聂筠,陆郡离婚的同一年他结婚,和Shane决定丁克到底,这几年过得也还算舒心,所以早八百年就跟陆郡说过些掏心窝子的蠢话,陆郡不搭理也不妨碍他瞎惦记。

聂筠小乖小乖的模样,牵着陆郡手,好奇地仰头观察面前笑容爽朗的叔叔。

而阳霖直接搞国内那套,伸手从卫衣衣兜拽出个板砖似的红包,财大气粗地往她站的方向一递:“拿着,第一见面,阳叔叔先把欠的压岁钱补齐了。”

聂筠衣服穿太厚,手臂都要抬不起来,不太习惯阳霖的突如其来的热情,眼神怯怯地往陆郡身子后边躲:“Daddy”

陆郡太阳穴绷了绷,不好直接拂这二百五的面子,替女儿接下,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和地说:“这是阳叔叔,筠筠要说谢谢。”

边说边走到了车边,Shane本来不是多话的,加上都是老相识了,所以只是笑着跟陆郡互相点了点头,陆郡便再介绍一次,聂筠这才有样学样说谢谢两个叔叔。

阳霖抄着衣兜杵一旁,被冷风灌得直缩脖子,不忘跟聂筠开玩笑:“不谢,其实都是你爸爸的钱。”

“说的什么话,”陆郡把手里的板砖往他身上一按,忍不住皱眉:“你是不是宿醉还没醒?”

“我吗?没有啊!冤不冤枉啊我?!”闻言,对面的马大哈还莫名其妙,双手捧着那个红包,“天地良心,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找个像样的红包有多上心,早上我俩开着车整个市的转悠,华人街商店问了又问才找到这一个够装的。”

陆郡和Shane一同合上后备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就别胡说八道。”

不过阳霖不长记性,嘴上没个把门的,上车没热络几句,他又脱口而出:“我嫂,不,小聂呢?”

陆郡正伺候女儿喝水,目光一转不转地回答道:“工作没结束呢,晚几天飞。”

“啧啧,转性啦?谁不知道你——”

这话讲得没毛病,但陆郡偏不爱听,别说还当着女儿,现在已经到要考虑偶尔避嫌的阶段了,因为保不准小家伙真听得懂大人们在打什么暗语。

“怎么就你废话多?”他不留情地把话怼回去。

阳霖秒懂,乖乖闭嘴,从副驾扭回身子,不再胡言乱语,不过还是有些委屈地替自己开解,试图挽回在大侄女眼中已经没有了的严肃形象,同时也是说给陆郡听:“筠筠别理叔叔啊,叔叔不是跟谁都这么多话,主要是大半年都没痛快讲上几句家乡话了。”

陆郡似笑非笑,不理他,转问认真开车的人:“Shane, 语言学习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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