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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问题上一反常态地倔,坚持道,“那几年我太不成熟,没有经历过社会,也不知道怎么经营好自己的家庭,总是想当然地给予你期望,要求你完美……”

他抱着陆郡,哭得身体发烫,“但我忽略了,你也会孤独,也会没有安全感。”

陆郡以为自己可以绷住,但聂斐然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能。

“我习惯了你的照顾和付出,所以忘了,是相互的,不只我有压力有脾气,”聂斐然声音颤抖得厉害,语无伦次地说, “你比我更需要爱,我却始终没有完整地回应过你。工作,钱,所有的问题,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处理得糟糕透顶。”

“你——”

陆郡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就就不得不停住,他第一次那么失态地痛哭,心都要随着这几句纯真到不能再纯真的话化成一滩水。

他想不到,在那段婚姻里,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以后,聂斐然的反思竟然首先指向了自己。

那么好的人,被他那年的莽撞和固执伤害得支离破碎。

所以自杀这件事,根本不是哪一瞬间临时起意,真的就是埋伏已久,直到消耗完最后一点自尊和眷恋,就像聂斐然自己说的——走投无路了。

他握着聂斐然的手按在心口,愧疚像潮水涌上来,他的心疼不比聂斐然少。

-

午夜,火车在异国的土地上飞驰,窗外漆黑一片,只有月亮渐渐从云层中露出,看出去一片静谧。

而床上两个抱在一起互诉衷肠,治愈疗伤的人,经历了哭泣,道歉,亲吻,平息,安慰,喃喃低语,最后终于缓慢回归至一小时前的亲热状态,以那道疤痕为导火索,就像身体里蛰伏多年的毒血被释放了出来。

其实对那些不美好的过往,言语还是太苍白了,深层的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交心就能彻底解决。

唯有时间是抚愈伤痛的良药,所以重要的是解开心结以后,两个人怎么去真的改变。

不过无论陆郡还是聂斐然,都承认,在这个特殊的晚上过后,有的伤痛总算可以直起腰杆面对,也可以试着慢慢放下了。

聂斐然眼睛肿得像两颗桃,被陆郡哄了半天,在他睡衣上蹭掉眼泪,推推他,“你去洗澡吧……别管我了,换套衣服,我再冷静一会儿……”

陆郡其实不放心,不过车厢就这么大块地方,聂斐然总不可能躲去哪里,而从刚才开灯起,他内裤上沾了些体液,确实一直不太舒适。

“那我们不难过了,好不好?等我回来抱着你睡。”

他说完,亲亲聂斐然,起身离开床,进了淋浴间,过了一会儿,包厢里响起水声。

聂斐然发了一阵呆,然后捂着脸倒在陆郡那边的枕头上,哭是不哭了,但心情跟劫后余生一般,觉得精神和身体都陷入了巨大的虚空中。

-

五分钟后,浴室门被从外侧打开。

列车摇摇晃晃,水声掩盖住了开门的声音,里面雾气氤氲,弥漫着淡淡的柠檬香味,而陆郡赤裸着身体,背对门口,对正在靠近的人无知无觉,只是仰着脸,眼睛微微闭起,正在冲身上的香皂泡沫。

下一秒,腰上缠上一双手,紧跟着,微凉的身体覆在他背上。

"!"

他刚想转身,但聂斐然的嘴唇压在他后颈附近的皮肤,额头抵着他,正一寸一寸,尝试着往下亲。

“宝贝,你——”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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