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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感情。

而周末接送孩子时,避不开短暂碰面的话,也只是态度温和地互相问好,语气不尴尬不生硬,放下了那些缺乏支撑力的情绪,也再没有纠结之前的争吵,甚至对彼此的私人生活表现出了绝对的理解和尊重。

换言之,无论是颜饶和聂斐然进行到哪一步,或者陆郡和那个看上去门当户对的男孩是否顺利,诸如此类的问题,在双方小心地退回安全区域后,似乎都失去了解释的意义。

只有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又好像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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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半的时候,聂筠真正习惯了陆郡的存在,也慢慢学会了钻空子:爸爸不给买的东西问陆叔叔要,爸爸不让吃的东西借周六探视时偷偷吃。

这大概是所有分居家庭都会遇到的教育难题。

对于离婚到底意味着什么,聂筠并不真的明白,但又完全拿捏住了双方互相回避的心理,一度让聂斐然拿这个小机灵鬼毫无办法。

陆郡固然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但聂斐然最讨厌的一种关系,是离婚以后,双方各自在孩子面前诋毁,揭露,抱怨,说尽对方坏话,或者明里暗里强迫不谙世事的孩子在父母之间进行非黑即白的"站队"。

这太丑了。

想要做一个好的家长,就不能把自己都没有挖掘到的意义转嫁给世界观尚未成形的幼童。

这是聂斐然背后给自己设立的规矩之一。

所以他从未在女儿面前多嘴过一句陆郡不是,也不评价陆郡的过度溺爱,提起对方,永远只有好话,回忆也只挑最温柔的一面,更不会通过孩子之口打听陆郡的动向,除非聂筠主动提起。

而陆郡也一样。

聂筠对陆郡,从叫陆叔叔,到叔叔爸爸,爸爸叔叔,衍生词一大串,最后却乘了火箭似的,咻的一下,突然学会且理解了各种亲属称呼的含义。

某周下了学前启蒙课,小家伙玩得一头汗,被陆郡接出来以后,牵着他的手,一边有些臭屁地给他展示了一遍自己最新扩充的词汇库,一边问以后叫他“Daddy”可不可以。

尽管在此之前,聂斐然已经断断续续教过很多次,但小朋友的知识树就是这样,除了零食和玩具名称过目不忘,其他则需要家庭和学校两处一起用心浇灌,不积累到某个阶段就不会展开枝芽。

而面对女儿稚气的询问,陆郡求之不得,哪有说不可以的道理。

当然,五分钟后,当聂筠摇晃他的手臂,嘟嘟囔囔地磨着要求吃Gelato时,他知道了女儿的小心思。

但相关话题,聂斐然没有再提醒过陆郡,只是单方面引导聂筠。

不过还好,几次下来,陆郡总算没有被小朋友亲热的撒娇彻底冲昏头,有所察觉后,开始慢慢收敛,自觉不去认领孩子教育中红脸白脸的角色,目的是不让聂斐然夹在中间为难。

可能时间真的能让人成长,有多痛就会有多怕失去。那一年,陆郡明显变得更加克制与理性,他只敢偶尔回想曾经的甜蜜记忆,此外只剩工作聊作寄托,也开始尝以以实验式的心态自救,去进入一段新的关系。

不温不火,没有过得很好,但他以为那就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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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

第六年,实在是发生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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