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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追出去,却只看到旋转门完成工作后回归原位。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下去,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知道追出去也只是自讨没趣。
远远地看着,幸福还是热闹,都与自己无关。
他早就发誓不在任何类型的感情中扮演局外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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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且越想越难受,像无法走出去的怪圈。
离婚,再婚,生子,明明程序与时间上都没有任何道德缺陷,婚姻中的过错方也是自己,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情感上接受与祝福。
竟然还会觉得屈辱,觉得不甘。
上了一桌的菜,他一口也吃不下,孤独又固执的自己,在对方的映衬下,仿佛一个笑话。
窗外,天色暗下去,陆郡忍了又忍,无可避免地想到一小时后闭园。
聂斐然会和'新丈夫'入住酒店吗?会一起在床边哄着孩子入睡吗?
曾经理想中的场景都变成了恐怖影片,只因为影片的主人公不是自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又年轻的男人的脸。
人会因为这样的想象而扭曲,陆郡也一样。
他感到无力,却又迫切地,疯了一般地想要知道更多信息,以及那个混蛋的名字。
他拿过手机,给专员留了言,在屏幕上久违地打出了聂斐然三个字,言简意赅地要求——
「Lark,请你帮我查一下是否有这个人的入住信息。」
五分钟后,专员回复道:「您好陆总,根据前台登记,没有这位客人的记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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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行尸走肉一般地回到酒店房间,一路上都在回忆所有的细节,想为什么会这样。
他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聂斐然拿着冰淇淋的画面像在他脑海里安了循环播放,令他每回忆一次都感到心脏酸痛难忍。
他先想起那个拿着儿童水壶的年轻男人。
不知是保养得当,还是天生娃娃脸,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穿着虽然普通,看不出具体职业和阶层,但天生乐观的样子,好像很容易就逗得聂斐然跟女儿笑。
然后他又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被爸爸扛在肩膀上的小家伙。
如果不是近距离看过,他可能不会那么笃定,但透过那双眼睛,他可以百分之百确信那不是领养或者其他人的孩子。
只是回过劲以后,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聂斐然臂弯里抱着的,竟然不是新生婴儿,而是一个会说话,会走路的幼童。
不过三年呵。
这令他感到现实是多么荒谬。
是人性本都如此,还是他陆郡的际遇尤其特别?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了很久的呆。
窗外开始放烟火,而他忍不住第一百次从头回想,只是这一次,时间轴再放长了一些。
这个晚上带给他的冲击可谓前所未有,他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理智,所以就这么放任自己在独处的空间里尽可能释放最卑劣的一面,有些自虐地回忆和计算,他们具体到几月几号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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