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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机场过夜酒店,计划出关后放下行李去市区和Tim见一面,顺便一同吃顿晚餐。

降落进入滑行轨道前,他仰在椅背上,感到身体有些燥热,从某个点开始,突然一阵耳鸣。

他像从前习惯的那样吃了一粒薄荷糖,想压下气压变化带来的不适,但糖刚进口,胃部毫无征兆地狠狠一抽,他下意识抬手捂住腹部,突然涌上一阵难以形容的恶心。

很奇怪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他从不晕机,但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抵达酒店。

他一路上硬挺着,只想着不要在计程车上失态,酒店前台服务生见他不适,又善解人意地帮他把行李送到了房间,而这会儿门一关,他外套也没顾得脱,扎进浴室后吐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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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驾车前来赴约,特意把猫也带上了,快到机场附近时,给聂斐然打了电话来接他,但电话通了以后,聂斐然有些虚弱和惭愧地先道歉:"抱歉,我好像晕机了。"

"不舒服?"

聂斐然天旋地转地躺在酒店床上,承认自己从机上下来就一直在吐,请求道:"我们不进城,就在酒店餐厅见怎么样?"

"我没问题,"Tim按着聂斐然先前告诉他的位置走,已经能隐隐看到酒店停车场的指引牌,"给你带点药?"

聂斐然忍着难受,想了想,艰难地答应,"好……麻烦你了。"

Tim在顺路在楼下药店买了常见的晕机药,进酒店后填了访客记录,抱着猫上了电梯,找到房间号,摁门铃,听到浴室水声停止,紧接着,一阵有些拖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Hi——"

聂斐然脸色白得像纸,却在开门发出了第一个音节后就又冲进了浴室。

惊讶之余,Timmy已经一纵从主人臂弯上跳了下去,抖抖身子舒展开,毛绒绒地一团跟着先溜了过去,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绕着聂斐然来回走,不住喵喵叫。

而聂斐然眼中噙着泪花,后背汗湿的衬衣贴在皮肤上,一身狼狈相,根本分不了心去招呼他的两位客人。

他毫无形象地杵着洗手台两边的瓷砖,身体压得很低,脸几乎埋进池子,伴随着水流和换气扇的声音干呕不停。

"Fey,你真的确定自己没事?"Tim小心地倚在门框边,略显尴尬地捏着一只棕色玻璃药瓶,有些被这个阵仗吓到,"你脸色太差了,只是晕机?"

"我——"

一张口,又是一阵强过一阵的恶心,聂斐然口中发苦,吐得胆汁都要出来。

"我的天,不行不行,你这样不行,我们得去医院。"Tim念叨着,弯下腰去三两下把猫薅起来夹着,伸手扶住聂斐然肩膀,把他想要推辞的话堵在喉咙里:"你病成这样明天怎么飞?"

聂斐然漱着口,想想,也是,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来一些后,拗不过,只好拿了手机和护照跟Tim下楼。

Tim找了一家就近的教会医院,开车前往时,他偏头看了看聂斐然,脑子一热,没忍住说出了刚才进门就想说的疑问。

"Fey,恕我直言,你看上去很不好……"

聂斐然没有说话。

"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什么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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