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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厅,说明身份后提出要见总裁。
这不是聂斐然第一次来安陆,但那天当班的前台似乎是新人,并不不认识他,公事公办的让他登记信息,打了一通电话表示相应职级处理总裁事务的助理不在,歉疚地请他改日再来。
似乎每一步都不顺利,但到这里,聂斐然的直觉告诉他,陆郡很大可能就在公司。
他固执地等在大厅,想陆郡总不可能不下班,但后来又回忆起,陆郡通常是走专用通道的。
半时后,下来一个他不认识的职员,但对方认识他,说大厅嘈杂,毕恭毕敬地请他去会客室。
这件事是衔华做错在先,他做不到去质问或者直接闯入陆郡办公室,这是陆郡工作的地方,那样也许会给助理们添麻烦,也让陆郡在下属面前下不来台。
所以他耐着性子耗。
也因为他隐约感觉到,也许今天他不来的话,陆郡晚上不会回家了——
大概他以为的家丑不可外扬,其实陆郡已经提前知道得清楚明白。
而接下去一个小时的等待,直接印证了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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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的几个助理轮流进来嘘寒问暖,一会儿送毯子,一会儿送下午茶,委婉地暗示陆总今天行程排得很满,下班前赶不回来了,还善解人意地提出帮聂斐然安排车回家。
聂斐然没表态,僵持不下,助理们接连碰壁,默默退了出去。
他翻出在家装好的牛皮纸袋,把聂衔华的一叠单据理好,企划书和账本通读两遍,可以说每看一行都心如刀绞,一点点拼凑出时间线,不知道为什么陆郡要这样。
不说这个企划写得漏洞百出,这些钱也不是一次性交易,除了他方才看到那项之外,最早的记录竟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从断断续续每次一两万,渐渐变成十几万,最后上百万。陆郡私人账户转账,国内和海外都有,经手人大多是吴慧,甚至他们去E岛度假的几天都还在操作。
两百七十万,对应那天早晨他误接那通电话,也对应了陆郡频繁的走神和反常的回应。
其实每一个打款日期聂斐然的印象都再深刻不过了。
因为最大额的两笔交易,一笔是半年前书房大吵一架后聂斐然躲去酒店那次,500万,一笔则是两个月前,他跟陆郡说要去K国外派的第二天——
整整1000万。
当然,近段时间也丝毫没有停下,甚至有变本加厉的意思,一路看下来,他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今天家里闹这一出,陆郡会一直纵容聂衔华胡闹下去。
他的目的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是堂堂正正想要投资一桩可能有回报的生意。
聂斐然原本没有质疑过陆郡,因为太明显,错误开始于聂衔华,但这一刻,在陆郡心虚的逃避和助理们帮他撒谎而装作无事发生的剑拔弩张下,他突然拼凑完整了这一切演变的路线,感到可怜又可笑,笑自己怎么敢这么跑来向陆郡兴师问罪。
可他不能离开。
表面上不知羞耻的人是聂衔华,可理清脉络后,只有他知道,造成这样的局面他也脱不了爪。虽然是被动的,但为了父母也好,为了这段目前看起来苟延残喘的婚姻也罢,他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陆郡继续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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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铺满了桌面一半,空调温度已经打得很高,但冷意来自心底。
他不吃不喝地静静等待,最后一次,吴慧提着一只保温盒推门进来,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我不要咖啡和点心,什么都不要,不见到他我不会离开。"聂斐然疲惫地看向窗外。
没再等多久,陆郡终于舍得屈尊驾临,却做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解开西服一粒扣,拉开聂斐然对面的椅子坐下,眉头紧锁,表情冷峻,仿佛聂斐然的不顺从使得他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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