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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拒绝地用命令式语气对他说:"上来。"

"我以为你明天才到家,"聂斐然说着,把外套翻过来垫在座位上,上车后还不放心,问:"油漆弄到座椅上洗不掉怎么办?"

"不是你该担心的事。"陆郡冷声答。

他想问身边的人:

为什么没有人送?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弄这么一身?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回家?是不是我不回你就不回了?身体还要不要?吃饭了吗?想没想我?

憋在心里的一连串问题,却因为聂斐然脸上的浓浓的困倦和疲态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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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聂斐然被推进浴室,陆郡先打开浴缸的热水,之后把他牵到水池边用毛巾给他擦掉脸颊和手上的脏污。

过了一会儿,聂斐然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他摘手表时看到时间,已经夜里三点半。

陆郡没说什么,回到床上等他。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不放心,打开浴室门,看到聂斐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沉默地走进去,把人捞出来擦干,之后抱着塞进被子里,聂斐然半梦半醒,中途抱着他的脖子含糊地说了声:"谢谢。"

他其实还期待聂斐然对他解释点什么,就算不解释,撒个娇亲他一口也好。但聂斐然快两天没合眼,崩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下来,所以一沾枕头意识就开始涣散。

陆郡看着他,忍了又忍,"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聂斐然一副困极的样子,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细细的缝,"……明,明天好不好……我真的太……困了,对不……"

他睡踏实了,可陆郡睡不着了。

他不停叹气,叹不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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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我也好累

第46章 46

节奏被打乱的还有两人原本和谐的夜生活。

有时聂斐然下班早一些,陆郡接了他在外边餐厅吃完晚饭,然后回家会一起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聂斐然一靠着他打盹,陆郡的手就忍不住要在他身上乱放,如果起了兴致,就会主动催促,早早上床后抱着他温存。

但每次都以聂斐然先睡过去结束,无一例外。

可能大脑和身体的过度劳累确实会令人性欲减退,聂斐然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做到累得睡过去,而是在做的途中,甚至还没开始做的时候就坚持不住入了梦乡。

某一次,陆郡还伏在他身上做着前戏,但渐渐察觉身下的人给出的回应越来越少,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直起来一看,聂斐然已经呼吸均匀地睡得香甜。

陆郡可以说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管自己还硬着,扯过被子给他盖上,随便披着睡袍就去了卧室另一侧连着的阳台。

他在阳台上待了半小时。冬天的夜很冷他知道,但没办法,只有叫冷风吹一吹,被情热折磨的身体才会慢慢镇静下来,大脑也逐渐恢复理智,不像前一刻血冲脑门似的躁烦了。

谁能因为没有做成爱而责怪一个渴望睡眠的小混蛋呢?

何况这个小混蛋叫聂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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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聂斐然醒来,回忆起前夜自己造的孽,羞悔地抱着陆郡一直亲,说对不起。陆郡还没完全消化完心中的不快,别扭地挣了一下。

但他只是稍微偏开脸,聂斐然看上去就急得要哭了。不过手没松开,还紧紧搂着他,追着他的嘴唇胡乱地亲,偏要亲到他没脾气。

他哪里还舍得继续甩脸色,又爱又恨地把聂斐然裹在怀里使劲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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