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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的，我都以为你怀孕了！”

荀淼一听，脸煞白，跟叶高说了声再见跌跌撞撞的就往校门外跑。

不顾药店店员奇怪的眼光，买了验孕棒。绕进小巷里的公共厕所，按照使用说明上的步骤。

两条杠。

荀淼晃了晃，扶住厕所门，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腿软得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他摇摇晃晃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牵着小孩的家长都离他远些，大街上有很多学生，各式各样的校服，他们窃窃私语，猜测荀淼是不是考的太差受了刺激。荀淼漫无目的的走着，耳鸣盖过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怎么办……

他还没满十八岁，他和习锦书还都是学生，根本无法养育一个孩子……

习锦书会要ta吗……

打掉的话有多痛呢……

荀淼的脑子乱成一团。

“嗡嗡”手机震动，荀淼看一眼屏幕。

妈妈。

“……你都要十八岁了，我们养你到现在也不算亏待你……给你卡上打了一万块钱……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以后我们就不管你……”妈妈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带着嘶嘶的电流声，听上去相当不真实。直到对方挂了电话，荀淼连一句话都没说，他按下关机键，将手机放进兜里。

游游荡荡走到了学校宿舍，只有少部分学生还在搬运行李。荀淼走到自己和习锦书的那一间，里面只有空荡荡的桌子和床。荀淼踩上桌子坐到窗框边上，风很凉，吹着很舒服。

“荀淼呢？”习锦书见叶高一个出来，问他。

“不知道。”叶高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荀淼就跑掉了，“可能……生我气了？”

“你说了什么？”习锦书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我看荀淼这两天老反胃，我说他是不是怀孕诶！你去哪？”习锦书拔腿就跑，只留一个叶高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习锦书找到荀淼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他推开宿舍的门，荀淼坐在窗框边上，回头看他。

荀淼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荀淼，很慢很慢，生怕刺激到他。直到他把荀淼从窗框边抱下来，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他才松了一口气。

腿一软抱着荀淼瘫坐在地上。

“你吓死我了。”泪水滴在荀淼的肩膀上，浸透衣服，热度几乎要将荀淼烫伤。

习锦书不让荀淼看他的脸，荀淼抱住他，他的衣服湿透了，六月的天气还没有热到黏腻，风带走习锦书身上的热气，他拥住荀淼的身体，瑟瑟发抖。

“妈妈说、我成年了、他们以后、就不管我了……”荀淼的声音一顿一顿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伤心难过，“我早就知道、他们不想要我了……我一点都不难过……”他埋在习锦书的肩头深吸一口气。

“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声调的起伏甚至比不上他，半夜心悸惊醒后的喘息。

习锦书觉得有些不对劲，捧着荀淼的脸，与他对视。

他们离得很近，荀淼眼神清明，月光下像玻璃一样，他甚至从里面看到眼睛哭红的自己。

荀淼笑了笑，是习锦书都未曾见过的灿烂。

“我一点都不难过。”

习锦书看着荀淼，荀淼的眼睛明亮的很，毫无征兆的从里面涌出一颗泪珠，和荀淼的笑容相当不匹配，荀淼甚至眼睛都没有红，仿佛不是从他眼里涌出来的泪水而是无端落在他脸上的水珠。可是那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无论荀淼怎么抹。都停不下来，眼睛被他搓的通红。

“不要揉了。”习锦书握住他泄愤式狠搓的手，伸出舌头舔他眼泪，苦的。

太苦了。

最后吻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