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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一句都找不到台阶。不免暗自怀疑,在放哥心里我大概一直都是妖魔鬼怪画风的……转念一想:哼,孤本来就是真龙天子,有些异相又怎么了?
被徐放那种理所当然的自豪态度感染,赵游好受了许多。他自以为身患无法示人的畸疾,没想到在放哥口中竟变成了“我老婆超厉害!”的证明,不以为异反以为荣。
赵游为此眼中酸涩道:我遇到他真是幸事。
张大夫把二人送出正厅,屋外下着豪雨,麻绳粗的雨帘哗哗从屋檐倾泻,不像隆冬之际星星点点的阴冷雪意,倒似开春时百川涨溢的丰沛气象。
这回徐放没法带着赵游飞了,否则必然双双浇成落汤鸡,张大夫找了两把伞借给他们,徐放亲亲热热道:“我们一把伞就够了!”
赵游飞快钻进徐放伞下,又转过身,向张大夫微笑抱拳致意,这和“他妈的”口癖一样,是赵游刚学来的江湖人做派。
赵游温声道:“多谢大夫,下回一定还您伞。”
张大夫连声应好。
徐放不耐烦道:“老张,一把伞计较那么多干嘛!”
他搂着赵游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又将伞面向赵游那一侧倾斜,确保他淋不到一点雨。二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渐行渐渺于茫茫雨幕中,宛然一对携手同归的神仙眷侣。
张大夫久久凝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浸透里衣的后背冷汗都干了。好险,他总有种预感,那位温文尔雅的公子事后会派人杀掉自己灭口,但还伞一句无疑是在保证他的身家安全,甚至许以重酬。
小徐,你可真他妈出息,你究竟招惹上了谁?张大夫摇头苦笑,小年轻谈恋爱要人老命啊。
他俩雨中背影如诗如画,孰不知实际有多狼狈。都怪徐放唧唧歪歪,“雨天路滑,你当心,当心……哎!当心!那条石板别踩空了!”
赵游本来走出自信走出风采,被他吓唬得战战兢兢,连步子都忘了怎么迈,他也不比徐放好到哪里去,自从得知有孕在身,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一跤跌没了。
想都不敢想昨日还在高空蹦迪百人团战,体验精彩纷呈的非常规一日游项目。
赵游迟来地愧疚道:宝宝,你受苦了。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委屈地蜷了蜷,弱小可怜又无助,但还挺得住。
这对不靠谱夫妇走走停停彼此搀扶,仿佛夕阳红漫步,一炷香后还没走出街东口,再是浪漫情调赵游也忍无可忍,从袖里抖出玉哨,厉声召唤他的手下。
很快驶来一驾马车,赵游腿脚利索地率先跳上车,似笑非笑地伸手来邀徐放,“这位路过的侠士好俊俏的人品,风骤雨急路途遥遥,可愿与我同乘一车啊?”
徐放见他的手如玉兰垂下枝头,在凄迷风雨里皎皎不可方物,下一刻便要零落成泥般不祥。徐放极轻极轻地挽住,欲将人间芳菲都留下,接着足底一蹬,飞窜入车厢,压低了声恶狠狠道:“好一个引狼入室的小娘子,我是此地的山大王,特来劫你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
他们这样甜腻嬉笑了会,又偎在一起。徐放功夫过硬,用手托扶着赵游的腰侧,使了巧劲,减震效果一流。
赵游撩开车帘向外张望,急雨渐歇,路人寥寥,一片天寒地冻枯枝败叶的萧条景象,寒风虽然凛冽,却有助于保持头脑清醒,赵游托腮不语,神色淡漠,所思所想俱是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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