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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的身子僵了僵。
等等,手足?毁了手足?
它想到日间去私塾玉兰树上趴着的小狸,明明那鼻子灵,闻不得花香,一闻就一个劲儿打喷嚏的小狸,春日花开娇艳时候,它却不曾一日落下过。
它说了,它不是去读书识字,是为了它的大哥,它如手足一样的大哥。
胖脸松鼠的脸一转,视线落在前头的一处空地。
那儿本该有座坟的,后来坟没了,小狸日日夜里扰着山里的清静,咚咚,咚咚个没完没了,就为了寻个鬼问问,那顾昭是谁,瞧见它大哥没!
前两日夜里,它瞧见小狸在那埋着什么,末了,它掩上土,趴在地上。
月夜下,那圆圆的脑袋搁在交叠的前肢上,投在地上的影子有些安静,有些悲伤,它瞧了都莫名的心里发酸,都不好意思上前吵吵了。
胖脸松鼠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去瞧那写着风眠的墓碑。
小狸,小狸在洞里……
“咕咕,咕咕。”
我不知道,不干我事,臭道士你找错人了!
胖脸小松鼠扭着头,犟着嘴只道不知。
安山道长一拍腰间的酒葫芦,葫芦扭了扭,一跃跃到半空,他咬开葫芦头,仰头喝了一口,在小松鼠鄙视的目光中畅饮,末了哈哈一笑,还喊了一声痛快!
小松鼠觑了一眼。
喝大酒……瞧瞧腰间那长杆杆是啥?那不是老大爷鬼们爱抽的大旱烟么!
这又是酒又是烟的,不是好人,铁定不是好人!
“小家伙儿,教你一个乖,说不知道不认识的时候,眼睛别到处乱瞟,因为啊,你所想的会在眼睛里泄密,除非你脑袋空空,当真不知道!”
话才落地,安山道长在胖脸小松鼠惊骇的目光中,手中的葫芦朝天一丢。
葫芦猛的变大,重重的往地上砸了下去。
下一瞬,黑土四溅,其中黏腻着黑土的小疙瘩飞天。
瞧着葫芦落地的地方,小松鼠提着的心这才松了松。
原来,它方才瞧着的是这儿,不是那风眠的坟啊,万幸万幸。
预想的小妖没有出现,安山道长皱了皱眉。
那厢,葫芦中的酒水将小疙瘩上的黑土冲净,也将半空中小疙瘩的真面目露了出来,小松鼠瞧到了,终于知道前两日小狸埋的是什么。
旁边的严若南在瞧到的那一刻,眼睛瞪圆,目眦尽裂,他嘶声喊道,“手,是我的手!脚,是我的脚啊!”
他心中大恸,急急的拄着拐杖往前。
毕竟是山地,再是平整的地,它也是山石遍地凸起的地方,严若南拐杖急急的拄着,碰到石头,一个吃力点不对,当即一个踉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严夫人揪心,急急的过去,“我儿,我儿啊!”
“手,是我的手……脚,是我的脚,我的……”
严若南状若未闻,只发痴一般的盯着半空。
那儿,黑土落地,数十个手指脚趾悬浮半空,泛着苍白,透着几分青,分不清是严若南的,还是其他五户儿郎的。
……
第179章
峨眉月的月色清冷落下,秋风从山腹深处呼啸而来,扯着野鬼哭嚎的号子。
夜色风声,为此情此景平添几分怖人。
“……手指,脚趾……我儿的,我南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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