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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来临,关门闭窗!”
四更天的梆子声一慢三快,铜锣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驱散了夜的寂寥。
……
涯石街,桑家。
迎亲的队伍在桑家大门处停了下来。
桑阿婆在两面的大门上贴了神荼郁垒的画像,左面是青脸虬髯胡子的神荼,手持金色战戟,右面是红脸的郁垒。
此时鬼物靠近,神荼郁垒身上有莹莹金光漾出。
媒婆鬼张翠喜抬起手遮面,有些畏惧模样。
曲亦枫回头瞧了瞧,急忙道,“翘娘莫急,待我去唤阿娘开门。”
红轿里,王翘娘欢喜又羞涩,“好的,曲郎。”
曲亦枫下了马,抬脚进了屋子。
他是桑阿婆的儿子,逢年过节时候,桑阿婆也是有供奉的,算是桑家的家鬼,不是那等外鬼,门上的神光自然不会拦着他。
桑家院子。
曲亦枫一身红衣,他拢了拢胸前的大红花,又正了正头上的发冠,待觉得自己形容优雅后,这才轻叩了东厢房的大门。
“娘,娘,是孩儿回来了。”
屋里,桑阿婆睁开了眼,还有些迷糊,“谁啊?”
曲亦枫欢喜:“娘,是孩儿,亦枫啊。”
桑阿婆一下便回过了神,她坐了起来,目光看着门的方向,喉间就像是卡了一把粗砂一般,只见她喉头动了动,没有把话说出口。
是那个孩子。
是他,是他回来看她了。
桑阿婆眼里掠过水光。
外头的曲亦枫好似也知道桑阿婆的心绪不平,不再出言,只耐心的等着。
半晌。
桑阿婆叹了一口气。
“亦枫啊,我和你说过了,人鬼殊途,你已经去了那一片地界,莫要贪恋红尘,早日投胎才是正道。”
曲亦枫着急。
他知道桑阿婆这是不想见他。
当下便道。
“娘,今儿不一样,今儿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娘,你总得开开门,让我和新妇为你磕个头,敬一杯茶吧。”
桑阿婆:“什么新妇!”
桑阿婆急了,她急急的起身,一把拉开了房间的大门,连一向不离手的拐杖都忘记拄了。
曲亦枫抬眸,欢喜道,“娘,我要娶媳妇了!”
月夜下,他瞧到桑阿婆那满头的白霜,眼里一阵热意。
娘老了,不再是他记忆里那温柔漂亮模样了。
桑阿婆见到曲亦枫,也是怔了怔,半晌后,叹道。
“娘的枫儿长大了。”
曲亦枫原先忍住的泪意,听到这句话,眼泪一下便下来了。
“娘。”
他知道他娘亲会通阴,会请神问鬼,扎纸做香,也正因为这样,曲家人有些惧她,原先的姻缘也走到了尽头,到最后分钗破镜,东南雀飞。
他得了风寒,奄奄一息,那般要强的她为他舍了脸面,又将送他去了曲家求医,只是,病疾来势汹汹,祁北郡城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他在鬼道之中,阿娘一次也没有寻过他。
但年节里,他总是能收到那些漫天的金宝,银宝,莲花,服侍他的扎纸婆子还没有坏,便又来了一个。
桑阿婆做给旁人的香没什么滋味,甚至可以说是味同嚼蜡,但他的不一样,他的香总有股甜腻的云糕滋味。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娘制香的时候想着他。
她在想念他。
想念他们一起在玉溪镇买云糕吃的日子。
那时,阳光暖暖,他调着颜料画着画,桌上搁一盘云糕,有了它,他便能快活的画一整日的画。
......
桑阿婆颤抖着手要去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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