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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尧见她平平淡淡的模样，觉得自己果然是在自作多情，愣愣地“哦”了一声，打算撤退。

刚走了两步，突然被她叫住。

桑灵犀：“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你想知道吗？”

他预感不太妙，试图敷衍：“既然瞒着我，应该是不方便对我说的事情，要不算……”

她打断他：“没什么不方便的。”

之前瞒着是因为要给他一点儿安全感与距离感，不让他太过警惕。

现在都这么熟了，说不说其实无所谓。

只是因为讲出来的话，过去的某些事情会很令人尴尬，才一直拖着。

桑灵犀觉得，以狐狸的“心胸宽广”，如果她现在不说，六歆估计能给龙尧搞个大的。

“那……说吧。”

“我其实喜欢的是你师尊。”

龙尧：？？？

他如同石化一般站在原地，如果不是穿着鞋，他的脚指头能直接抠出来一个少帝陵。

在龙尧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能够看到他师尊的人只有他自己，和几乎不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顶尖大佬们，精简一下就是只有他能看到六歆。

为了遮掩这件事情，他做出过无数的努力，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之后的从容淡定，找借口的水平从结结巴巴到睁眼说瞎话。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升华了。

结果离他最近的人，其实一直能够看到他的师尊。

甚至这两个人还背着他好上了！

不……甚至不是背着他，是当着他的面好上的。

她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边的六歆。

桑灵犀能够看到六歆这件事给龙尧带来的打击无异于小孩的幻想世界突然崩塌。

而他们俩暗度陈仓的事情，更是让他觉得世界欺骗了自己。

如果可以，他想连夜离开这个世界。

六歆从门外鬼鬼祟祟地进来，靠近了徒弟，伸手戳了一下对方：“这是中了什么石化咒吗？”

他的手劲儿不小，直接给龙尧戳得晃动两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龙尧保持住僵化的姿态，滚动着眼珠凝视着自己的师尊。

六歆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怒视，深情款款地拉着桑灵犀的手说：“我从山长那里磨来了一个超棒的法诀，准备去找那个秃……我的仇人试试。要是成功了，我就回来迎娶你，要是失败了，我就回来投奔你。”

桑灵犀：“……”

龙尧：“……”

龙尧心里的一点儿别扭全部转化为震惊：“您怎么突然想不开，要去送死？”

六歆一巴掌拍在他头顶，把他的脑袋往下按。

“怎么说话呢？对为师我这么不信任？”

龙尧奋力地解救了自己的头，站直身子嘲讽地说：“您要是自己能行，还能沦落到收我为徒打发时间？”

“……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六歆含糊地带过这件事，又道：“我走了之后，你要听你师娘的话，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赚钱你要帮忙数钱，她杀人你要帮忙点火。”

桑灵犀一脚踹在他身上：“快滚，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位置了。”

六歆麻溜地走了，两人都没有阻止。

阻止也没什么用，他们又拦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