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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鸣玉:“劳烦山长。”

“至于应家来的人,纵然是不速之客,但是为探病,情有可原,让他们见一面便是。”

“学生亦是如此觉得,才擅作主张先带他进入书院再行补齐手续。”

慕鸣玉再次感叹了山长的好脾气。

漫长的生命,尊崇的地位,和常年累积的赞誉名望,都没能让对方生出一点骄傲,没有让对方的性情里多出一丝古板。

就像无涯书院外面的夏泽,深邃,包容,又充满滋润万物的生机。

这大约就是书中所说的“上善若水”。

圣人一样的山长……在见到自己的心血毁之一旦的时候,会变得疯狂么?

“龙尧之事,朱理已往长清宗去过书信,若是仍有疑虑,让你的父亲来书院面谈。”

慕鸣玉深沉的思绪被这句话打断,没想到自己没有提及的事情被发现,他脸色一白,想要解释说自己并不知情,又觉得自己的狡辩会显得可笑。

僵立许久,他最终只是深行一礼,说:“父亲恐怕并不知道此事,鸣玉代宗门向您致歉,也保证不会做出对龙尧师弟有害之事。”

“长清宗托的是应家人,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不必苛责自己。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或许是发现了对方远超自己想象的一面,在这一刻,慕鸣玉对山长生出深深的敬畏与掩藏的恐惧。

假若在对方眼里,他们谋算如同写在白纸上的黑字一样清晰易懂,那他长久以来经营的形象,是否也是如此呢?

在慕鸣玉走后,山长终于写完了手中的东西,思虑地望着窗外。

只有月亮看见,信纸上被删删改改后只剩下三句话——汝何时离开的书院?同谁离开的书院?同行的人中是否有研习幻术的新生?

作者有话说:

修仙者中师徒恋属于美谈,但书院禁止有直系师生关系的人谈恋爱。

山长之前在纠结,如何措辞才不会伤害到可能看到这条的女同学。

第45章

是夜,应飞阳躺在床上,不耐烦地听完了应千林的话,说:“家里根本不打算为我出头是吗?”

“不能这么说。”应千林否认完,又卡了一会儿,“你是在课上受的伤,对方没有违反书院的规定,我们也不好去干涉书院的教学安排。”

应飞阳:“那也总该找别的办法给我出气,我怎么听着,你是想让我咽下这口气?”

即使过去了快一个月,应飞阳也无法忘记那个女人眼中的不屑与杀意,被那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让他难堪到不愿意面对现实。

他这些天只要出门,无论遇上谁,都觉得对方的眼神是在嘲讽他,觉着他们心里在说“这就是应家的天才?怎么我听说他被人打得像条死狗一样……”之类的话。

他很憋屈,很愤怒,想要跟别人辩论说他是被两个人轮流挑战,头一个人还使阴招伤了他,他才会输的。

但听到这话的人无不是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地离开。

就像,他是拦在路边的丧家之犬一样。

应飞阳甚至想直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回去应家,但一想到自己在父亲,在爷爷,在老祖面前夸下的海口,又很犹豫。

应千林看出他的犹豫,立刻说:“飞阳啊,叔叔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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