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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咬住伤痕累累的下唇,把条件反射般的浪叫硬吞回去,只发出短促微弱的响动。坐姿插太深,这人尺寸又优越得让床伴受苦。脊背贴合胸膛,汗湿清晨,啪啪响声从敞开的推拉门传出去。狄明看着眼前轻轻颤抖的绣球,直到少爷的呼吸变得沉重,才意识到不是花颤,是他颤。

“月季呢?”

他眯起眼。视力在他放弃戴眼镜开始就一直模模糊糊,半个睁眼瞎。

“拔了。”

低沉声音落在狄明耳畔,使他全身酥得一颤,他脑子被操浑了,忘记为什么要提刚才的问题,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直到少爷在他里面开了花。

真可惜。他记得那月季橙边红心,一团团火,好看极了。

狄明回到家,管家付叔说先生在书房见客人。他点点头,把装着小茶杯的锦盒丢在付叔怀里,踢掉鞋子赤脚上楼,正好和客人打个照面。

“贺老师,”他的面无表情被谄笑取代,“好久不见您,再坐坐嘛,师母呢,没一起来?”

贺老师五十来岁,去年爬上了市教育署署长的位置,身边人溜须拍马叫他一声老师,实则他在光大做叫兽的时候除了迷奸女学生射的精,什么都没播撒给社会。他那双贼溜溜眼睛不知怎么熄火,看起来有点好笑的惶然,见到狄明那张生得浓艳的脸也未有先前的精光,反而被吓了一跳似的,敷衍着工作忙抽不开身,快步下楼去了。

狄明看他臃肿的背影,嘴角不知不觉勾起嘲讽的笑意。

上到二楼,狄家房子修太大了,又无法割舍复古的气派,每个角落都透着森森阴气。挂画书法神龛香炉全然如是,狄明点了炷香,垂眼,等燃过大半才扭身再上一层,父亲不许他没什么事就往上爬,他也不想见面,靠在紧闭书房门外,用脚漫不经心踢着一块地板。

“少爷答应了,这次有他庇护,您大可以松口气了。”

隔音好到屋里放枪外头都听不见的书房外,狄明像在自言自语,挺不公平,里面那人怎么都听得清?他拉拉身上的衬衫,穿出去那件早被团皱濡脏了,这件是放车上备着的,不知怎么一股香水味,腻得头昏。他说得漫不经心,里面的人很久才回他一句。

“去之前,怎么不告诉家里一声?”

“他今天晚上就要飞日本,来不及。我这不是想着早点帮家里出一份力,”狄明用手轻轻敲门,以规律俏皮的鼓点,轻轻重轻轻轻重,“我还能去求谁,谁稀罕我这公交车去拜早年啊?”

“你听话些。”

父亲显然对他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悦,或许鉴于结果不错,并没采取更激烈措施,他更肆无忌惮地吊儿郎当,嗯嗯啊啊地应付着,话锋陡然调转:“贺老师来做什么啊,要和您下棋?”

“没什么,说说话。下午铜钟社的见面,你去一趟吧。”

狄明被支下楼,困倦酸痛立时袭来,尤其腿间疼得站不稳迈不开,回房间脱下裤子才见布料上分泌液带点血丝。他坐在马桶上,不由自主地因疼痛牵头回忆这三天的经历。要从哪里开始想呢,狄明记性出奇不好,他睡醒了就连前一天发生什么都记不得,脑子里只有睁眼后的东西。他用夹着烟的手按着太阳穴,有关薛涵敬的记忆却出奇清晰,清晰到他还记得那天下午车停将军府门口,他下车时,天空飞过一只乌鸦。

薛涵敬没不让他进门,都已经是成功的一半。虽然也没热情接待,狄明不请自来,夹着屁股做人,跪在地板上恭恭敬敬叫了声少爷。

薛涵敬正在擦刀。

一把顶好的日本刀,看一眼视线就要割断。荧白刀光映着他的眉高眼深,气质肃冷,甚至比十年前要更使人心惊。不由自主低下头,蜷缩起目光,渺入尘埃。

“倘若……少爷肯瞧瞧狄家,”狄明低下头,要他叩首也行,“就瞧一眼。”

他来求的事情不小,否则也不会舔着脸爬到将军府来献媚。不知道谁走漏风声把几位客人联手在高考腐败舞弊的事情抖出去,连同教育院最近都在狂风暴雨里自顾不暇。揪到根上,最羸弱的反而是当时参与了话事局的狄家。他们互相残杀可太费时费力费和气,人人都知道这事儿和狄家没关系,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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