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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乔彦轻轻叹息一声后握住他的手，转过头望着他，眼神清澈而忧伤，好像被水雾蒙上了一层纱，看起来伤心极了。

赵庭忽然心脏一抽，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也就是这么不到一秒的时间，他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好像被女妖蛊惑住的船员，竟然在他的眼神中迷失了一般，愣住了。

他的手还在乔彦手中握着，手心的温度灼热，好像比这一池子水的温度加起来更高。

乔彦见他眼神闪躲了片刻，忽然低下头去，把他的手掌举高一点，轻轻吻在了手心。

他献祭似的做出这个动作，心情绝望而忐忑，好像有什么东西喷薄待发，却被拼命压制。他在内心祈祷，祈祷赵庭不要打翻他的双手……

赵庭喉咙闷闷的，喉结上下滑动一阵，看到他再抬头时眼神不复忧郁，好像小鹿似的，那么可怜、胆怯，好像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逃跑……

赵庭不愿细想这些弯弯绕绕，他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抬高他的下巴，让他仰起来，然后用力的吻下去。

乔彦闭上眼睛，臣服在他怀中，他身体好似被抽走了精气，浑身都软绵绵的，只能用手环住他才能支撑住。

赵庭感到头痛，他看到他的臣服、乖顺却忽然没了掌握他生杀予夺的快感，多的是另一种复杂情绪，有脱离掌控的烦躁，也有一丝不可思议的激动。

–

水中的温度不变，两个人的体温却渐渐攀升。

他们逐渐拥吻在一起，赵庭腿脚不便，于是在原地不动，乔彦主动献上自己的身体，转移到他的大腿上坐着，他的双手紧紧环住他，两个人赤裸的胸膛密不透风的贴在一起。

他抑制不住苦痛的心情，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下来了。

赵庭尝到一丝苦涩味，慢慢的把他的手拉下来，又浅浅地尝了一口这奇异的眼泪，“怎么还哭了？”

乔彦心中郁结，却什么也不敢说，他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紧闭的双眼。

“你……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你知道的对吧？”

成年人之间，从来都不需要太过直白，偏偏他这么问了……

赵庭正眼看了他半天，又烦躁起来，他想说，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

他侧过去，眼神幽远，却淡淡的说:“这种问题没有意义，即便知道又能怎样呢？”

他的本性是冷漠的，或许外表看仍然保留一些看似人性的东西，比如偶尔的随和，不经意间的温柔以及对他娇纵时的包容……这些东西太有迷惑性，以至于乔彦在这冷与热、冰与火、无情与温柔之间迷失，深深陷入，爱也不是恨也不能……

两个人之间的火热气氛忽然被截断，赵庭感到厌恶，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他转过来看到乔彦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愤怒极了，想打他骂他，却被禁锢住了似的不能动。他看到他眼里的光，好像他的沉默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不给她一个答案，那灵动的光彩就会熄灭。

他们在这冰天雪地的木屋里面，包裹在这温暖的温泉热气中，穹顶的玻璃天窗是透明无暇的，窗外有飘带状的群星，牛奶似的银河，天空和冰雪都是纯洁美丽的，如果在这样圣洁的景色里留下遗憾、谎言、欺骗，何尝不是一种罪过……

沉默太久，乔彦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好像就要被这种安静扼住喉咙而窒息。

“闭眼。”

赵庭出声呵住他，却不给他时间反应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他再次吻住他的唇，然后品尝到了他的颤抖与激动。

乔彦抱住他，好像溺水之人抱住浮木，沉浸在他的怀抱里，不愿意清醒。

他们唇舌相接，吻得难舍难离，好像空气也变得稀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