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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人却要找这位老员外的麻烦,头初七后响,有一面画着三朵金花的小旗子倒插在陆员外的房门上,还有一张巴掌长的字条,说若是陆老汉不肯散尽家财,将小女儿陆小姐送去城北尼姑庵清修赎罪,便要将其旧时所作所为昭告天下。你道这三朵金花是何方神圣?我且从头道来,诸位朋友,有些个少侠年纪且轻,恐怕不知道其中缘由。”

说书老者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碗,吹开浮沫,啜了口茶润了喉,接着说道:“像小老儿这样年纪的人约莫都听说过四季庄,此乃前朝先帝爷尚在为时,由一位奇人创下,庄主姓甚名谁,吾辈便不甚知晓了,只是此地中人俱是神出鬼没,通易容变化之术,轻功绝顶,不知庄主师从何人,虽不以真面目示人,却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

四季庄做的乃是隐秘的勾当,号称天底下没有他们查不出的事,不知有多少人重金与其买消息。不过后来四季庄销声匿迹,有传言说,老庄主过世后,少庄主做主将四季庄卖给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从此端了皇粮碗,便不怎么在江湖上活动了,而金花旗正是那四季庄的信物。”

一时众人皆哗然,议论纷纷之余,都怒骂这朝廷鹰犬咸吃萝卜淡操心,屁股都坐到官家的凳子上了,手竟然还敢伸这么长。

有糙汉子叫道:“可别是什么金花庄的鸟人看上了人家闺女长得俊,想当上门女婿了吧?”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串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只见那里坐了两个老汉,都是皱纹横生,鬓发斑白,想来是附近农庄里的老汉,忙里偷闲来凑壶烈酒喝。

其中一个喝呛了酒,另一个便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背絮絮叨叨地念叨道:“你这个人哪,偏要老成这个样子,后背弯的像颗球,连喝口酒都仰不起头来了吧?老也就罢了,还讨人嫌,嗓子眼里有漏勺是怎么的,怎么没一口呛死你?”

旁边人看着稀罕,心道:“怎么老成这副样子也成了过错?然而两个农家老汉又不是什么漂亮大姑娘,始终引不起旁人的兴趣,虽然有心人多看两眼,片刻后也丢开手去,只一门心思地等着说书人的下文。

被呛了的老汉一根手指指着同伴,哆嗦成了个筛子,仍是说不出话来,另一个老头子贼眉鼠眼地扫了一圈,见已没人注意,便握住那根手指,捏在掌中把玩片刻,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竟还是个老不正经的模样。

这插曲无人见闻。

说书老人又道:“得罪这样一尊大佛可如何是好?如今众说纷纭,那金花旗以三日为期,今夜便是第三日,我们且看老员外如何分说。”

说书的桌脚放了一只小碗,让人扔些铜板银钱,他连看也不看,随便人扔,被偷了也不在意,便将惊堂木一磕,泼了茶根,起身而去。

及至日暮,江波镇上来往闲人就一并来到了陆家后面,等着看热闹,陆家少爷名叫天枢,是个俊眉星目,文成武就的人物,自幼拜入名师门下学习武艺,十八岁出师,方才回家接管陆家生意。

陆天枢早年游历江湖时,待人接物进退有道,因此颇有人缘,交游甚广,难得见一次眉头不展。

他匆匆而出,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正在前厅等他:“陆兄。”

陆天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成岭,何时来的?”

青年正是最近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后起新秀之一,张成岭,此人身世坎坷,本也是世家出身,少年时被卷入当年的琉璃甲一案中,惨遭灭门,独自一人流落他乡,而后不知所踪,五年后重出江湖,竟不知拜入何人门下,软绵绵的性子未改,一手功夫却已是惊世骇俗。

两人先是见了,分别坐了,张成岭这才说道:“我途经此地,本不该叨扰,适才在江波亭上听说府上有事,这才来看看,陆兄有什么吩咐,请尽管交待我去做。”

陆天枢听了,愁眉不展的一笑,心道:成岭此人,早在北地相遇时,便有人以那不知怕人的狍君相比,如今看来,真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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