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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的寝衣,腰带,佩玉,条垂,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哪一件不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的?

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李邵修颇为不确定的想着。

夜深人静,落雪声音簌簌沙沙。江柔安快睡着了,迷糊的听见李邵修低沉的声音,“你觉得我应该选秀女么?”

江柔安闻言,从困倦中挣脱出来,强打起精神揣测他的意思。按照祖制来讲,新帝登基前一年是必须要选秀的。

江柔安试探道:“选?”

李邵修很久没回应。

江柔安又道:“不选?”

她遣词造句,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这要看您的意思了,您说了才算数。”

“我要是选,你也不阻拦?”

江柔安沉默。这话说的,他要是执意选秀,若是她跳出来阻止,不是平白无故的给人添堵么?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两个人一晚上都没说什么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王嬷嬷挑着新做好的几个天青烟嘴的暖手汤婆子来,打眼往窗户外头瞧了一眼殿里。陛下昨日宿在了皇后的宫中,现在时辰还早,她本来不打算进去,先在外头候一会儿。

往常时候,陛下若是宿在皇后宫里,也不早起了,起床时也不用别人伺候,用早膳的时候更是得寸进尺的要和皇后缠在一起,王嬷嬷有时候都觉得好笑,皇帝这么大的人了,如今又登上帝位,在皇后面前还是小孩子似的,还眼巴巴的亲手给皇后穿衣裳。

恐怕她现在进去,又得被陛下说一顿,王嬷嬷看了眼细雪纷飞的天色,刚想悄默声儿把汤婆子放下就走,转头看见李邵修坐在床前,深沉的目光落在榻子上沉睡的皇后。

心中不免奇怪,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闻声有人进来,李邵修微收敛神色,起身撩开帘子。

王嬷嬷行礼道:“陛下现在就走么?不等着皇后醒了再走?”

李邵修淡声:“不必叫她早起。”

王嬷嬷:“是。”

李邵修独身一人走在雪中,身后的宫使跟在几米开外。

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他总是患得患失,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

是他太贪心了吗?

不满足于唇齿之间的纠缠,不满足于深夜时数次极致的靥足,他想要她的一颗真心,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匀到别人身上去。

譬如昨夜。他试探性的说要选秀。她应该第一时间反驳,扑到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说能不能不选,她不想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子暧昧。

可是她没有。听见他要选秀的消息,她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十分平静的绣着帕子,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他商议选秀要怎么办理。

愿意和别人共享夫君,是不爱的表现么?

李邵修伸开手,接过从天而落的细雪。

细雪很快融化于掌心。他徒劳的握紧了手,体温很快将最后一点湿痕烘干。

不由得联想到最开始。在王府中他胡作非为,一切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他做错了?开始时不能那么急的,甚至没有给她好好反应的时间。

东哥儿伸了伞过来,看着面前深沉的男人,他试探性问:“陛下,这雪越下越大,天寒地冻的,咱们快些回去罢。”

回去?回哪去?勤政殿?成山的折子等着人批阅,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殿里冰冰凉凉,了无生气,一丝人气儿都没有。

雪下得似乎大了,主子不说离开,一行人战战兢兢,垂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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