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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很久很久,再然后, 就不记得了。
她很困, 有一种需要整个白昼来补觉的预感。
昏昏沉沉间, 似乎做了梦,她本来是侧趴着睡的, 身子被轻轻翻正了,像一片落叶被风拂动。
半梦的人对一切懵懵懂懂,不知脚踝被什么握住,轻轻一推, 腿折了起来, 形成山峰与谷地。
她那么懒, 在梦里也是如此, 一点也不想动。可对方很体贴,从头到尾引着她穿行在花园中, 帮她自然地变成一朵足够湿软的雨后花蕊,再探入, 一层层挑开, 让湿软触觉翻动潮热海域。
好奇怪、好绵密的触觉, 为什么那么舒服呢?
最好的时光, 仿佛就是在这时候了, 半梦半醒间。
风雪初歇, 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雪化以后会留下水的痕迹。
叶的叶茎有清晰的纹理。
注视着它的人,会感觉到它的脉络、它的血液,它的冷与热。
淋过夜里的雨水后,枝叶变得有一点肿涨,更松弛了。
但它更像一片雪花,融化起来需要一点时间,直到足够多的暖意引起短暂而剧烈的颤栗,才会像那压满一树枝干的雪花,簌簌飞散落去,下坠,化为一滩雪水。
在那过程中,她哼哼唧唧的,伸手在虚空中徒劳抓着,脸色绯红,自己都不知要如何处理自身在梦中的感受。
结束了。
身边一轻,棉絮轻柔覆落,耳边传来一点动静,而后,脚步声渐远。
白绒想,这个梦真是厉害,那么有场景感,好像让她坠入了漫天堆叠的棉花上,浑身轻飘飘的。
她继续沉沉酣眠。
期间,她感觉到冬日天光渐渐明亮了些,可她就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哎,难道嗜睡症又犯了吗?但她还有意识呀,真是奇怪。
天光再次暗下去时,她隐约从高峰时期的街道噪声中受到一点微妙的惊扰,睁开了眼。
这卧房装潢很好看,中世纪复古风格,灰色砖墙、实木地板,给人一种舒缓的视觉感受。
白绒揉着凌乱的长发坐起来,见自己处在床中央。
床单、被套乱糟糟的。
这很正常。
如同每一个初醒的上午。
但纯棉布料上的褶皱,不知是过夜本身会残留的痕迹,还是反复抓皱了的折痕……
天色那么暗,她以为是黎明,回头看窗外,才发现已是傍晚。
天空还未完全黑下来,路灯已渐次亮起。远远地,塞纳河上映出那些街灯幽幽长长的光辉,一条又一条,叫人不觉想起梵高笔下的一支河流。
这窗口视角真是太好了,她忍不住撑在枕头上,趴着观望这个由灰顶建筑堆起来的浪漫城市。
能睡上一天一夜,这样的懒觉不知有多么惬意。
深蓝色天幕下,小小雪沫在风中飞旋,一阵阵地刮过格子玻璃窗。
下雪了!
飘的只是小雪,街道上、屋檐上铺着一点点,但冬季氛围已经很强烈。
她在赏风光。
有人在赏她。
几米外,穿着灰色浴袍的人靠在门框边,浴袍与墙壁是同一种颜色,很暗。廊道上的金色壁灯投下光来,打出一圈宁静幽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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