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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演出场地后,白绒下了车,进入音乐厅之前,还没走几步,路边一位流浪汉突然倒在她面前,开始痛吟。

咦,这不是上次在面包店门口的那个流浪汉吗?

白绒很少对陌生人有深刻印象,但这位除外。当时,她建议这人不要在人少的偏僻地方乞讨,而是要去广场或大马路边竞争。果然,这人现在到人多的地方乞讨了,看起来比当初胖了许多。

只是,现在却要“讹”她?

这流浪汉蜷缩在地上发抖,抓住她的裙角,一幅死不撒手的模样。

呵,白绒还记得这人,这人却不记得她了,连“恩人”的钱都想骗。

她想走掉,但周围路人渐渐放慢脚步,疑惑地瞧着这一幕。白绒叹口气,一脸倒霉样,迅速从钱包里摸出二十法郎给了他,才抽身走掉了。

*

白绒是临时应主办方邀请来特别出演的,这场只演奏一首曲子:阿根廷探戈提琴曲《 Por Una Cabeza (一步之遥)》,作为这慈善探戈主题音乐会的压轴表演。

她本担心自己准备得还不够好,但看那些小提琴手们,临近表演了还在后台讨论弓法,她顿感无话可说。

不过,她倒因此放心不少——哎,她一向如此,不看自身,只要确定准备得比别人好,就能保持自信。

金色灯光下,左手轻轻一抬,小提琴夹在下巴处。

须臾之间,轻快、热烈的拉美情调从琴弦上传出,抵达高旷大厅的每一角,奏响人尽皆知的动人旋律。

在白绒上台前,已经响起过浓烈的掌声。

太年轻了。

了解她的,不了解她的,都会这样觉得。十七八岁的独奏家不少,但由于这是一张亚洲面孔,再加上下半张脸略显幼态,总不免让人往十五六岁去猜。

女孩站在台上,指挥身边最耀眼的位置,没有穿寻常的黑礼裙,穿的是红色斜肩曳地长裙,跟黑裙一样很衬这首曲子。裙身紧致地裹在腰臀比颇佳的瘦削身躯上,骨感十足。有好的比例,加上裙子、高跟鞋的拉长效果,竟使这原本娇小的东方女孩显出高挑。

听众席里,栗色头发的男人坐在一个较偏的座位上。

视线只落在一人身上。

纳瓦尔眼中,她跟上次在农场婚礼的典雅打扮截然不同,并且,也不似日常装扮那样像一串娇小纯白的铃兰花,今天是一朵“大烟花”,根茎纤长柔雅,花瓣宽阔端庄,且有着致命吸引力。

她的琴声是如此的矛盾,清冷又甜蜜,仿佛藏了秘密。

每个人沉浸其中。

期间,乐团齐奏时,白绒安静地站在原处,双目放空——每到此时,总是不免有些尴尬的,除了拔掉断了的几根弓毛,独奏者没有事做。

纳瓦尔望着她,嘴角不禁向上弯起一点点。

他微眯着眼,竟感觉这女孩呆站在那里等待时,不自在的小动作有点可爱。

话说回来,独奏手这会悄悄发呆很正常,旁边那几排小提琴手竟也显得呆呆的,这就奇怪了。

十几岁的女孩,站在指挥身旁最耀眼的位置拉琴——第一小提琴席那两排年龄四十岁往上数的乐手,脸上皆面无表情,双目空洞,满脸写着“人生的终极意义是什么”、“我也曾燃烧过灵魂”、“自尊从何谈起”、“我十几岁时不及她一半水平”……

一曲演奏完毕,雷动的掌声中,纳瓦尔听见旁边座位有人低声私语:

“瞧,这两年优秀的亚裔演奏家越来越多,上帝,我真怀疑以后的音乐天才都会从亚洲那边挑了……”

“她的琴声太惊人了!改编得多么好!我听得头皮发麻,我想,这少女离开妈妈的子宫时是带着小提琴出来的。”

纳瓦尔:“……”

*

音乐会结束,拖拉到最后才离开音乐厅的白绒已换掉裙子,穿回便服,跟她的作曲系教授一起边聊天边往外走。

白绒可太喜欢这位杜蒙女士了,正巧碰上对方来听音乐会,那自然要抓紧机会约对方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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