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7(1 / 2)

加入书签

到了餐桌上,就不是白绒讲话的地方了。现在轮到她沉默。

她猜这些人多少是要谈几句商务事的。那个纳瓦尔,他看起来很了解中国人喜欢在饭局上聊生意的习惯。

靠着国人身份白蹭一顿奢华晚餐,白绒有点不好意思。因此,没人搭理她的时候,她也不搭理任何人,最多跟姓陈的大叔聊几句老家的事,或跟身旁那位温柔的阔太太讲两句吴语方言,别的时候只是默默吃鱼子酱。

蓦地,“砰”一声,旁边有开瓶器将塞子取出来了。

刹那,白绒转过头。

听,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侍应生正在倒葡萄酒。

谁能懂这秘密呢?对一个酒痴女孩来说,聆听一瓶葡萄酒开瓶、倒入杯中、碰杯发出的一系列声响,绝不亚于莫扎特在琴上奏出的任何旋律。

白绒的眼睛变成星星。

她立即坐直,轻侧身,以便侍应生为她倒酒。

瞬间放光的双眼,吸引了斜前方那双目光。当白绒盯着那酒杯中的桃红色液体时,视线稍偏转,就见斜对面的男人凝视着她。

纳瓦尔的大衣早在进门时交给侍者,他现在只穿一件白衬衫,暖金色柔光下仿佛置身油画世界。天啊,那种像是活在传说中的长相,极具古典油画中的“眉目深邃”、“冷白感”特征,而正由于那样的容貌,他一开口说话,极易使听者陷入一种双目空洞的发呆状态,只顾看脸,完全忘记他说了什么。

他就坐在那里,轻摇酒杯,待酒的香气自然挥散。

白绒耳朵里其他人的交谈声、碰杯声都流失了,视界边缘变成画框。

水晶灯、烛光、锃亮刀具的辉映下,这位法国男士品葡萄酒的姿态,观色、闻香、品尝,如一帧帧老电影影像。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望向天花板,却见那天花板上的油画少女正诡笑着凝视她。

*

餐桌上,这些商人似乎也像白绒那样只对酒感兴趣,并不讨论菜的口味,而是一直谈葡萄酒的事,都是些“南法产区”、“投资”一类话题,白绒听不懂。

她盯着高脚杯犹豫,深知今晚只能浅尝几口,这可不是能由她随便喝的熟人社交场合。

这时,陈先生偏偏转头碰杯,“来!小黎,尝尝这瓶红酒,这可是80年在……”

如果是别人就算了,白绒可就怕这北京大叔后续劝酒,便早早先拿一句略显失礼的话堵死话题:“不了,陈老板,很抱歉,我从不喝品牌酒……我只习惯喝酒庄酒。”

对面,纳瓦尔听完翻译,用法语直接对她说:“黎小姐,您可以仔细看看标签,这是酒庄酒。”

白绒凑近,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签,酒庄名叫Chateau La Chanson(香颂酒庄)。

啊,是那个酒庄的。

想到上万欧元的一瓶酒就摆在自己面前,白绒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她顿了顿,缓缓伸手,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双眼亮了,“啊,我喜欢这种成熟的果味!”

男人说话总是不紧不慢,嗓音有种令周围空气都变平静的能力:“因为葡萄产区距市区不算远,温度高,更加早熟。”

“原来如此。真不错,从糖分来看,我的味蕾最爱的就是半甜型葡萄酒,这种程度的甜美很耐人回味。”

主菜上桌,陈先生转头问她:“小姑娘对葡萄酒有点研究?来,再鉴赏一下这三瓶红酒,我倒想听听你认为哪种更好。只能选一种啊!”

大家的目光整齐投过来,都带着好奇的笑意。

不知为什么,白绒突然感觉餐桌变成了会议桌,仿佛她也是参与开会的一员。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