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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曲子?”宋禹川问。

“德彪西的月光曲。小时候我听爸爸弹过。”我说。

电话那边安静了半分钟,宋禹川问:“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放下八音盒,翻过手机对着自己:“记得啊。声音、气味、触感,这些东西比具体的人和事更难忘掉。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衣服上有很淡的香根草的味道。”

宋禹川笑笑,说:“你是小狗吗,鼻子这么灵。”

“狐狸也是犬科。”我和他开玩笑,说完想了想问:“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哦。”宋禹川这才想起正事,轻描淡写地说,“我离婚了。”

他拿起桌上的离婚证给我看,竟然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喜庆的样子。

“啧啧,”我故意摇了摇头,“离过婚的男人……我是不会要的。”

宋禹川轻哼一声:“林雾秋也是离过婚的男人。”

看着屏幕里的他扁嘴的表情,我没忍住噗嗤一声:“小心眼。”

挂了电话退回聊天页面,林雾秋发完照片还有一句话:“我离婚了。”

我心想这两个人倒是默契,同一件事同时联系我。

“嗯,刚才宋禹川也告诉我了。”我说。滢桦争里

林雾秋秒回:“原来在和他打电话,难怪不回我消息。”

我想象到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又无奈又好笑:“对不起嘛,等你晚上回家我打给你。”

“说好了。”

“嗯。”

分开第一周,托现代通讯技术的福,我并没有很多与他们相隔万里的实感,每天我睡懒觉醒来,宋禹川和林雾秋那边刚好是比较清闲的下午,等我晚上吃饭的时候,又正好是他们的睡前时间,所以一整个白天我都可以找到他们。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春天我在海上忙碌,跟着环保组织清理沿海的海洋垃圾,夏天去鹿特丹,和同学一起办了一场观念艺术展,顺便找师傅上了半个月陶瓷课,忙完这一切,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七月底。

林雾秋上上周放暑假,不过他今年好像很忙,听说学校的工作有调动,所以原本准备一放假就来看我,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宋禹川倒是没有假期可言,几次暗示我想来,但我一直很忙,也没有给他确定的时间。~筱~瑛~蒸~里~

今天展览落幕,我终于能松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绷得太紧,回去路上我有些头晕腿软,似乎是生病的前兆。

我回到公寓,以防万一先吃了一片扑热息痛,然后爬上床裹紧被子睡觉,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今天不发烧,应该就没什么大事。

但很倒霉,晚上我发烧了。

我忘了自己之前对宋禹川和林雾秋说过今天展览结束,晚上回家会给他们打电话。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我迷迷糊糊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对着黑漆漆的房间懵了一会儿,慢慢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喂……”

我没有看是谁,接起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喂?翎翎。”

“学长,咳咳……”我翻了个身,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有事吗?”

听到我咳嗽,林雾秋的声音立马紧张起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嗯……我有点头疼,好像着凉了……”我瓮声瓮气地说,“嗓子也疼,难受……”

“量体温了吗?”

“还没有,吃了退烧药……咳咳……”

我烧得晕晕乎乎,林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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