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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开始一下又一下发紧,腿/根一片热,他才惊觉出不好,怕是羊水破了。
林白梧脸色煞白,站在路边动也不敢动。
渊啸体谅他辛苦,两人一块儿出门时,步子从来放得缓,这会儿见人不动了,立马觉察出不对劲儿。
他瞧着林白梧泛白的小脸儿,心口子不由得一紧,慌张问道:“不舒坦了?”
林白梧僵硬着颈子,一寸一寸缓慢的抬起头,双目发红:“阿啸……我好像,要生了。”
这一句仿如晴天霹雳,惊得渊啸半晌回不过神。
这才三个月,就是雌虎生子,三个月也算少的。
他慌张的手掌握起再放开,忽然,就听见淅淅沥沥水声。
渊啸一低头,就见林白梧站着的地面上,湿了一片。
他正要蹲下/身,却被林白梧紧紧拉住了手臂,小哥儿牙齿咬着下唇,浑身都在颤抖:“阿啸……你别看、别看。”
因为他闻见一股腥臊味,自他身下而来——他失禁了。
林白梧脸色惨白,他打心眼儿里不想渊啸瞧见他这狼狈模样,捧着肚子,就要往地上跪。
忽然,一只大手自后环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林白梧一惊,只感觉一副厚实的胸膛将他贴实了,他下意识挣扎:“不行、不行!脏!”
妇人、哥儿生子,是血腥、污秽之事,家里的汉子不能看,更不能碰。
有些人家讲究,怕晦气沾上身,还要将妇人、哥儿移到宅院外头生。
可渊啸却一点儿不嫌的将林白梧拥紧,声音低低沉沉,让人心安:“不脏,我的梧宝儿从来都香,抱住我颈子。”
秋风瑟瑟,汉子用宽阔的背挡住,竟也不多冷了。
林白梧微微仰起头,瞧向渊啸咬紧的下颌、拉得平直的唇……
细瘦的手臂轻轻抬起,环住了汉子的颈子,埋头窝进了他厚实的胸膛里。
渊啸从没这么焦躁过,他一脚踹开大门,发狂野兽似的朝门里大吼:“阿爹!快出来!梧宝儿要生了!”
林大川跑出堂屋门时,就见高大汉子抱着林白梧往屋里奔:“阿爹,你瞧着人,我去请大夫!”
渊啸将人小心放到炕上,根本想不起还要借牛车,朝大门外头疾奔出去。
快到村口时,碰上了熊熊。
熊熊反身到车厢里说了两句话,就见车帘子掀开,郑芷钻了出来:“哥夫,你这得跑到啥时候啊!我和熊熊去,你快回去陪我白梧哥!”
渊啸手足无措的站在路中间,车板上的汉子已经甩开了小鞭子:“知道,要徐大夫!你放千百个心,肯定给你请到了!”
*
身子骨虚弱的徐大夫又被拽上了牛车,他正庆幸这牛车有个车厢,里头又铺了厚实棉被,就被一个急拐甩到了车板子上。
徐大夫捂住心口子,痛苦哀嚎:“慢些、慢些哎!老夫这个心肝脾肺肾哟!”
熊熊生猛,牛车驾得跑马似的,来回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林家。
徐大夫提着药箱往门里头进,就瞧见稳婆已经在了,可林白梧未足月,又是双生子,娃儿下不来。
屋里地方不大,人都堆在里头不通气,徐大夫赶人出去。
到渊啸时,这汉子红着眼、那壮个身子缩在炕边,说啥也不肯走。
徐大夫皱皱眉:“生孩子浊气重,你外头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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