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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里竟生了虫。
他一双水润润的大眼里滚出泪,吸了吸鼻子,却咋也控制不住,眼泪落下来,将盖在隆起肚子上的衣裳洇湿了个透。
车轮滚在山路上,嘎吱的响,渊啸蓦地就听见身后头,似有着细碎而压抑的哭声。
他忙停下牛车,翻身到车斗去,就见层层叠叠的棉被间,林白梧垂着头,湿漉漉的小脸裹在秋风里,通红通红的。
渊啸伸手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亲他眼睛:“咋哭了?怕小老虎有事儿?”
林白梧慌的厉害,高大汉子软声一问,眼泪收也收不住。他抬起头,小声啜泣,眼泪才流出来,就被人吻干了。
渊啸越是温柔,林白梧心里越是难受,到后头小声啜泣不成,他仰起头恸哭:“呜呜呜都怪我!肯定是我身子不行,娃儿才不好的呜呜呜!”
“哎呦不哭。”渊啸心口子揪得可紧,大手揽着林白梧单薄的背,将他往怀里带,“小老虎不会不好的。”
“可才两个多月,他就动了哇呜呜呜!”林白梧抽噎,“是我身子不行,就算怀了娃儿,也不好生。”
“胡说!”渊啸低头亲他的额头、脸蛋儿,“就算娃儿有问题,那也是我不成,和梧宝儿没关系。”
林白梧手臂环着他粗颈子,打起泪嗝:“你、你唔……那么壮,咋、咋会不成。”
“我是你男人,啥事都会和你一起担着。你别多想,实在不得行,就不要小老虎了。”
林白梧睁大眼,惊讶问:“就不要了?”
渊啸点点头,揉他的小手:“我有你就够了。”
他从来拎得清、也不奢求,他这辈子有个林白梧,已经很知足。
渊啸拉起棉被给林白梧裹裹紧:“冷不冷?”
林白梧红着眼、摇了摇头:“不冷。”
渊啸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肚子:“那我继续赶车,你乖乖的,要么我可担心。”
林白梧仰起头,轻轻亲在汉子的下颌,软软道:“我会好乖好乖的。”
渊啸心里化得水一样,摸了摸他的脑瓜顶,正要到前头车板子去,林白梧忽然躬下身“哎呦”了一声。
渊啸紧张问:“咋了?”
林白梧红着眼:“他、他又踢我了。”
渊啸急得伸手抚林白梧的肚子,他的手宽大,几乎盖住了一半的肚子:“别闹了!”
肚子里的小老虎似乎听见了,猛起一脚,和渊啸的大手对了个正着。
没用,在峪途山呼啸山林的虎王在他儿子面前,一点儿没用。
渊啸没办法,只得翻回车板前,拉动了牛车。
车轮滚起,扬起一溜土,在山间弯曲的路上颠簸。
林白梧瞧着车前头那高大宽阔的背影,心里头生出一股暖意。
担心吗?还是担心。
可只要有这汉子在,天似乎就不会塌,就算塌了,他宽厚的肩背也会帮他顶起来。
肚子里的混小子又打了两记拳,林白梧伸手拍一拍:“你乖乖嘛。”
这一声安抚似是起了作用,肚子里的小拳头收了回去,再不闹了。
徐大夫闲云野鹤,府宅偏僻,却依山傍水。
两人登门时,日头已悬天正中,门口小童正倚着石狮子昏昏欲睡。听见车轮声,才晃晃悠悠的站直,两手交叠到身前,睁一只眼来瞧,便知道又是来瞧病的。
徐大夫医术好,诊金也贵,随随便便就五两银打底,因此除了疑难杂症,寻常小病没人会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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