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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喝了粥,去将年画贴贴上。”
父子俩镇上过的年,郑家人帮忙看过屋子,早早将门神年画都贴好了,左右门扇上红通通两片纸——关羽、张飞驾着骏马,手持兵器,八面威风。
林白梧自碗里抬起头来:“叔婶贴过了。”
“那就将福字贴了,还没出正月,多些红才喜庆。”
农家人贴福字没那么简单,得先去和浆糊,林白梧不大想去,可爹既说了,他还是站起了身。
昨个儿他们回来的太夜,确实好些东西来不及收拾。林白梧不舍的摸了摸猫儿的毛耳尖,出去干活了。
他先是将不多的行李规整好,又将阿爹的药拿去柜子里一一摆放齐整。村镇来回一趟不容易,林白梧央着药铺伙计,拿了小两个月的份量。
他阿爹年纪大了,伤筋动骨的很难恢复,药铺只说药先吃着,再好生休养,也没讲能不能痊愈。
林白梧叹口气,心道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是不长心,光顾着猫儿了,都没记着给阿爹熬药,粥还是阿爹拄拐做的。
他翻出药罐子洗净,开了一纸包药倒进罐子里,舀了勺清水浸着。
趁着这功夫,林白梧去院里搓了两根玉米,打算熬作浆糊,将福字贴了。
熬浆糊用白面、糯米面最好,粘性大、不易掉,可那东西精贵,得顶有钱的人家才用的起。他家就干玉米多,熬稠了,倒也能凑合用用。
林白梧干着活,三五不时的往屋子里去,伸着手指头在大猫儿鼻前掠一掠,感觉有气儿在,才回灶堂里继续手上的活。
在他将阿爹的药熬好、福字贴好、前后院子都清了遍尘土,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屋子的时候,大猫儿终于醒了。
林白梧按下雀跃的心情,搓了搓手心。
渊啸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疲乏不已,可看小雌爱答不理的样子,也知道是生气了。
它最受不得小雌不理它,那温柔个儿人,不理它可不行。
渊啸强忍着无力,撑着四肢朝林白梧挪过去:“嗷呜!”
林白梧冷冷“哼”一声,坐到炕边,看也不看它。
这是咋了嘛,昨个儿还好好的,咋就生气了嘛。
大猫儿伸着脑瓜蹭林白梧的背,伸着毛爪爪拍他的腿:“嗷呜!”理理我呀。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白梧终于扭过脸,低下头瞧它:“不是离家出走吗?走好了。”
渊啸一愣,它没想啊,可看小雌顶认真的脸,知道他是误会了,它急得“嗷呜呜”乱叫,快要说人话。
腰边的毛脑瓜蹭的厉害,林白梧躲了躲,伸手将猫儿推推开。猫儿一愣,伸着爪爪又凑过来,皱着脸可怜巴巴的呜咽。
林白梧终于受不住的转过身,将大猫儿抱腿上,问道:“你可是想回峪途山了?”
峪途山……渊啸微微愣住,那是它的故土。
林白梧眼中满是惆怅,吸了吸鼻子,道:“你若是只猫儿,我养便养着了,可你不是啊……我拘不住你。”
他喉咙发堵:“我也不是非要你留下,只是你别不告而别嘛。”
“外头凶险,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你若想回去看看,往后我给你留门好了。”
渊啸仰头看向小雌,他眼中分明是不舍和难受,还有许多它不懂的情绪,可却压抑着,不肯吐露。它凑到小雌颈边,轻轻亲了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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