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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便是一男一女在门口等她。

那少女娇小,面容有股蛮丽之气,一身红裙;身旁男人却是分外出众,见他衣袍如流云,面容俊美却不舍一笑,眸光清淡,周身冷意。

黎雪香目光在郭恒脸上走了一圈:“我只跟他谈。”

“你想得美。”徐千屿瞪她道,“要么跟我们一起,要么只跟我谈。”

第70章 胭脂蛊(六)

“没谁支使我, 就是我自己干的。”

断成两截的蛊母摆在桌上。这蛊母比蛊虫个头短胖一些,通身浸足了殷红的胭脂色,触足还翘着, 死不瞑目。

黎雪香欣赏着自己柔若无骨的手, 拒不肯交代胭脂蛊的来历。

沈溯微问:“你从哪里得来的蛊母?”

“我生于苗疆, 从小养着的不行么。”黎雪香掩口咳嗽几声,面色破碎,看来那蛊母离体,也令她元气大损, “杀你们也杀了,现在还要如何?”

沈溯微道:“蛊虫祸人。”

徐千屿在黎雪香的闺房转了一圈。床前悬挂红罗帐,窗前是遮光的紫纱帘。光线昏昧, 倒没有魔气。

魔气只在蛊母勾住蛊虫的一瞬出现, 蛊母死了便没了, 黎雪香只是凡人。

倒是那柜子上, 有座小香炉,里面还插着两截烧成灰的线香。但香炉背后既无观音也无佛像, 随便摆着一张白瓷浅盘,盘里装了些水。

徐千屿心中一动,回头见黎雪香没留意她举动,将一个小铜锣状的物什, 一掰两份, 成两面一模一样的小镜子, 将其中一面, 斜靠在妆台的大镜子前。

妆台上乱七八糟全是些雪花脂、梳头水、胭脂, 多了面小小的镜子, 并不引人瞩目。

“也不看看祸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来此地的男人,不是酒囊饭袋就是色中饿鬼。便是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黎雪香勾唇,细长眼中一闪,抛出钩子般,“道爷,像你就不用害怕呀。祸不到你身上。”

见沈溯微睫毛都未动一下,她又伸出丹蔻十指摸向桌上放着的木剑:“你们道士身上仗剑,木头剑,可砍得动人吗?”

还未碰到,沈溯微动作极快,将剑收回箭囊:“此剑斩杀邪祟,锋利无匹。”

黎雪香手悬在半空,反娇声一笑:“怀疑我是邪祟,那你就把我斩了呀。”

“我现在就把你斩了。”身后娇喝传来,黎雪香面色一凝。

徐千屿用鞭套着她的脖子,蛮横道:“你方才说得很不对。你不仅祸及那些男人,你还祸及了隔壁的孪生姐妹,中蛊之人还要祸及旁人的妻子。说得你自己很侠义似的。”

黎雪香怕伤及自己娇嫩肌肤,两手握鞭,狼狈地仰着头,眼却看向沈溯微,目露责怪,那意思是说:她这样待人,你岂能袖手旁观?

看着是个端方君子,怎不怜香惜玉,容得下这般夜叉,行事毒辣!

然而沈溯微瞧了徐千屿一眼,见她也没有用力,并未出言指责,反看向黎雪香,他眸如玉石,清透至极,问道:“你待她和待我,态度为何截然不同?”

黎雪香惊讶道:“什么?”

“我一介道门中人,断不可能救你于苦海。”沈溯微淡道,“郭义包下你一个月,她是郭义妻子,你的命运掌握在她手中。何不讨好她,却讨好我。”

这道理黎雪香自然明白,不过是看着赵明棠年轻好拿捏,没把她放在眼中;又见郭恒则是个年轻君子,有机可乘,才如此行事。

但眼前男人两片薄唇一碰,竟是凉薄无情,叫他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不由大损颜面,黎雪香恼羞成怒道:“因为我就是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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