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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一条艳色罗绮,仔细一看,耳根一热,那好像是女子的束胸小衣。
徐千屿附耳过来:“他刚才借着酒意,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本以为是夫妻情趣,可我刚看见那姑娘还是垂发,她尚未成婚呢。”
阮竹清听到“情趣”便红着耳根避开了:“看着衣冠楚楚,怎么是这种人。”又夸奖道,“你反应还挺快,要我说,该再扎他一针。”
徐千屿眼梢一扫,那公子左手攥杯,兴许就是那姑娘下药将他放倒;毕竟那四个白衣人中,只有一人将她牵着,其他三人只拱卫身侧,并未碰她。再结合那姑娘的话,有点像……呼朋唤友,计划私奔。
徐千屿甚觉有趣,便翘起嘴角。她以往身为南陵菩萨,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掺帮的也不少。就是那少年不知好歹,非要在她手上摁个印,她怕有阴谋,便撩起袖子给阮竹清看。
阮竹清:“你这胎记,好生别致。”
却见那光茫褪去,徒留一胎记样的心形印,还是歪歪扭扭的,擦抹不掉:“……”
徐千屿脸上阴云密布,急切道:“你快告诉我,这弩是什么法器?”
最好是带毒的,扎得那少年三天坐不了板凳。
阮竹清道:“天仙子蛊。你若扎到人,便是给人种下幻蛊,若你念天仙子咒,那人当下不得不满足你一个愿望。这镖针只能用一次,开了花便不能回收,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灵石才买来一发的吗?”
“晦气。”徐千屿想到那镖针扎在猥亵姑娘的登徒子身上,那人的愿望又有何稀罕?她便将弩塞回阮竹清储物囊中,“的确浪费。你算算我一共用了多少针,回去赔你灵石。”
今日她倒是赚了不少灵石,可以赔。
二人不敢耽搁,边说话边快步往外走。
徐千屿:“你将虞楚送回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不懂了吧。”阮竹清气喘吁吁道,“我怕你吃亏,画了个传送阵,直接把小楚送回松涛毓雪院。不过以我的灵力,那传送阵一晚上只能画一次。”
他看了一更漏,笑容凝固:“跑一跑,我们快迟到了……”
那巨鸢一路慌张疾飞,木制的头部刚扎入蓬莱的禁制内,校场上那座巨塔,耀目的白光便自塔顶层层熄灭,只留下浅绿莹莹辉光,淡淡勾勒出满天星斗下的塔身。
这代表子夜三更,宗门入夜。
徐千屿在巨鸢上手脚并用地换回弟子服,晃得五脏六腑颠倒错位。忽见逐渐接近的陆地灯火通明,有很多人影来来往往,一惊:“怎么有这么多人,不会是抓我们的吧?”
“迟到片刻而已,不至于这么大阵仗。”阮竹清也觉疑惑,“你先别说你去了哪里。你马上要进水月花境,省得有人借题发挥。”
巨鸢落在树丛。徐千屿掸掸衣袖树叶,试图不引起那几个正在说话的弟子的注意,悄悄返回。
但事与愿违,为首的苏师兄一眼瞄到了她,向她走来,微微一揖,拦住她去路,“徐师妹,你在这儿啊。你是从哪儿回来的?”
还未等她编排出答案,他又问出一句:“你刚才有没有见过陈铎?”
“陈铎?”徐千屿莫名其妙,“没有。”
苏师兄与其他几名弟子对视一眼,不知传递了什么讯息,同她道:“烦请师妹跟我们去戒律堂接受问询吧。”
徐千屿警惕起来:“何事,去哪儿,你们总得说清,我才能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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