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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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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标记,贴在书脊处。

按理来说,他母亲的照片应该最为久远,苏弥找到上世纪的年份,但还没展开,她又顿住手。

鬼使神差,苏弥把手伸到另一边,挑出了他们分开过的那几年。

相簿并不厚重。

将封面掀开的一瞬,明明没有丝毫气味,但苏弥仿佛嗅到浅浅浮动的灰霉与潮气,携带着往日旧岁的凄清孤寂,这沉闷与压迫令她滞住了呼吸。

第一页的第一张照片,就让她不由地红了眼眶。

照片上的人,是她。

那是一年前,她穿着浅青色的公主裙,坐在乐团的人群中,闭眼奏乐。她的位置实则略偏,濒临人潮边缘,音乐厅的顶光都不属于她,但她却稳稳地坐在他镜头的中央。

这一场是在巴黎。

他用钢笔在一侧标记:Paris,青藤。

第二页,她的裙子是杏色,那场的头发没有做好,发夹时刻要掉,所以她表现得紧绷且不自然。苏弥稍稍皱着眉,倍感氛围的严峻。

这是在伦敦。

他记下:London,茉莉。

一整年,苏弥在国外巡演,一共十八场演出,她飞了十八个国家,奔波辗转,甚至于自己都记不清楚,从哪里到哪里。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潇言每一步都走在她的身后,这么多的演出,他一场都没有落下,被完整地记录在册,他用照片把她的轨迹串联。

不论是上学时候,还是在乐团的团队里,苏弥都自认没做过最耀眼的那个人。

但在谢潇言的眼中,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宇宙中心。所有人都成为她的背景。

在她苦苦练琴的那一年,他嘲笑她没毅力。

苏弥梗着脖子说会证明给他看,她早晚有一天能站上国际舞台。

谢潇言不以为意地笑。

真的到了那一天,她在舞台上,却遗憾地觉得少了他的见证。

殊不知,有人一场没有落。

何止是佛罗伦萨,她去到的每一个地方都留有他的脚印。

他陪她度过的,又何止是生日。

每一次她发光发热的样子,他都见过了。

她早该知道,他会见到的。

苏弥抑制着鼻酸,慢慢地将相簿翻到最后一页,终于看到那页残缺的画。

本该在毕业后送出去的画,又在他百转千回的思绪里,被他后悔地撕下,最终被拼贴在他的私人相簿里,与照片一同被封缄。

于是留给她的,只有订书针上那一点彰显著遗憾的碎屑,她不停猜测,那副画的含义是什么。

谢烺的胡诌竟成了最终的答案。

画里的人是苏弥,是她穿着婚纱的样子。纱裙洁白,裙面被撑开满地,缀着银白色的细闪,苏弥手捧着一簇花,低头在笑,眉眼温和。

如果不仔细看,的确很难认出她来。

毕竟她从未穿过婚纱,而他作画的时候,她也不过刚刚成年。

画的背后大概有字,隐隐透出一点墨痕。

苏弥将画取出,掀开到背后。

她看到的是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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