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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两个人会成为朋友呢?
很久以后,贝尔纳黛特终于想到,也许是因为那时候他们都太孤独了。
从有记忆起,她的世界除了芭蕾舞裙的白色就只有影子的黑色,单调得就像黑白照片一样。
而彼得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像那颗突然闯进b-612星球的玫瑰种子,是真实鲜活的温度和色彩。
……
贝尔纳黛特坐在化妆间里,任由影子将自己笔直的黑发盘起固定,然后她换下便装穿上舞衣,半透明的灰蓝色纱裙层层叠叠地垂下来,云朵一样贴合着少女十九岁的美好身线起伏包裹。这种色彩让她想起了西雅图的阴天,她想穿着它参加今天的这个重大比赛。
接下来是上妆,从眉粉到唇蜜。镜子里的少女在一瞬间变得活色生香起来,像盛春里绽开的丰满花朵。
她听到舞台上传来的音乐已经逐渐进入尾声,下一个就是自己。绑好舞鞋的丝带后,贝尔纳黛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她打开一看,是彼得发过来的信息:
“我已经到了。下一个是你对吗?我还特意带了相机。”
“对。”她简短地回复,深吸一口气平复即将上场前的紧张。
“等你上台领奖。”
“有奖品吗?”
“梅姨赞助的柠檬水算吗?”
贝尔纳黛特看着短信最后摇摇晃晃的果汁表情图案,微微笑了笑,准备上台。
她站在深红色的幕布背后,听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幕帘掀开,光芒如泛滥的荆棘一般涌进来刺痛她的双眼。
玛德琳的话没来由地闯进贝尔纳黛特的脑海,“舞者的生命只有在不停地舞蹈中才能得以永存,身上的舞衣和呈现出来的舞蹈姿态就是最有力的盔甲和武器,你是即将踏上世界巅峰的勇士。”
她现在正站在巅峰上。
……
下课铃声一响,彼得几乎是踩着铃声冲出的教室。比起一定会遇到弗莱士·汤普森的主干道,他选择了从一楼的窗户翻出去。为此他不得不一路和那些被阳光和水分滋养得过分茂盛尖锐的红花檵木做着斗争。
不过彼得也同时发现,自己的牛仔裤并没有像那位推销员承诺的那么结实。至少在这群疯长的红花檵木面前没有达到它该有的效果,反而让他感觉自己几乎是在一堆长满棱角的树杈之间裸奔,疼得有些哆嗦。
正拿着修剪刀侍弄拿着繁茂花草的斯坦·李老大爷看到了,立刻挥舞着手里的长剪刀朝彼得大吼:“嘿!你不应该在这里,停止践踏那些花,给我回到路上去!”
“对不起斯坦,我今天有急事,抄个近道!”彼得下意识地回答到,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斯坦居然称这些灌木丛为花。
于是他没来得及多想又继续说到:“但是我还是得说,从植物学的学术角度来讲,它们严格意义上不能称之为花,而是树木。”
“离我的花远点,孩子!”斯坦抄起地上用来浇树的黑皮软管,一脚踢开旁边的水龙头开关,清亮的水流立刻像箭一样喷射出去,追着彼得一路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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